还记得我们决定在一起的那一天,天空水洗过一样的蓝,几朵懒洋洋的白色的云在头顶上空飘,它们坏得很,四处彰显着它们的祝福,却不告诉我们这个决定有多么的错误。
大多数人的生活都是艰难的,我们也不例外。为了缓释压力,你吸烟又喝酒,我担心你的身体,每一次的阻止都换来一场激烈的战争。就算如此,我仍是因为你不赌博而认为你是好的,其实你不知道,我经常给自己找爱你的理由,不赌博算其中一个。
几年的时间匆匆忙忙飞逝过去,我们有了两个聪明又可爱的宝宝。我相信你一定和我一样爱他们,这一对小兄妹,他们就像精灵一样的,是上帝赐给我们的天使,过不多长时间我们发现那不是上帝赐给我们的天使,是恶魔派来折磨我们的小恶魔,我们在无数个夜里看着他们,守着他们,却因为不能因为给他们更好的生活环境而陷入深深的自责,我们相互拥抱着,互相安慰着,拼命地活着。
他们是那么的懂事啊,懂事到令我心痛。我经常看到他们对别人家小孩的漂亮衣服、玩具、零食露出羡慕的眼神,却没有张口要过一件东西。哥哥会帮我打井水,双手奋力提着水桶回屋,告诉我他多么有力量,还到大地里去帮忙扒玉米,他确实像个小男子汉,妹妹也不甘示弱,非要跟着一起扒,她那么弱小,小腿和玉米棒差不多粗,掰不动玉米棒,就拿膝盖垫着掰,你在外面打工,我们一家人也没耽误多少工,秋收不比别人慢,因为我们常常干到半夜去,有哥哥妹妹陪着我,我一点都没有害怕。
几年又几年的时间都流走了,自打孩子上学以后,我就和你一起出去打工,我们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这是我们努力的结果,但是很少能陪伴孩子,把他们像小狗一样的扔给了爷爷奶奶,我们只有过年才回一次家。每年回到家,看着孩子们陌生的眼神,疏离的举止,我的心在流血,我想你和我一样。
我发现他们变得沉默少言,不懂得表达情感,见到陌生人会退缩。以前他们不是这样的,再困难的日子,他们都乐观又阳光,给我的爱比我给他们的要多得多,如今他们收敛了外放的爱,将爱深藏在心中了。
你没忘记吧,有一年我没和你一起出去打工,你知道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吗?有一天中午我在睡觉,闭着眼睛休息,其实根本没睡着,听见妹妹在放DVD的声音,我当时还想这孩子没见妈妈在睡觉吗,怎么这么不懂事,但接下来听到电视里传来的歌声,我的眼泪决了堤,合住了眼皮,眼泪还是哗哗地流,那歌是这样唱的——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一遍一遍单曲循环播放,歌声中夹杂着她低低的啜泣声。
那一刻我下定决心,要留在家陪伴她成长。那一年你自己去打工了,一点也不出意料的,你一年到头也没赚到多少钱,花在了哪里我心里明镜似的,可是我能说吗?好像不能说破。于是,我只在家呆了一年,又和你一起去了工地,不是不爱孩子,可家里真的需要钱,爱不能使他们吃饱穿暖。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也不是一个贤妻,没给孩子最完整的爱,也时常跟你抱怨,我以为我是可以和你抱怨的,没想到我的抱怨将你推向了别的女人。
你以前和别人乱搞,我只要闹一闹,你都会回家,我相信你说的你会改正。这次这个女人,我不哭也不闹,就带着行李离开,把家留给你们,是因为我知道这次不一样,她不漂亮,也是一个打工者,她样样比不上我,所以我知道你们一定是真感情。也许她不会和你抱怨吧,也许她没有和你吵过架吧,也许你觉得她才让你安心吧,你还说你可以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你能为了她,放弃我和两个孩子,我没什么好争的,我只想祈愿你们决定在一起度过余生的那一天,是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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