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波桥》：发现“永恒的视线追随着困倦的波澜”是一个文字游戏

《米拉波桥》：发现“永恒的视线追随着困倦的波澜”是一个文字游戏

@笑独行[述记]

在我们胳膊架起的桥梁底下，

永恒的视线追随着困倦的波澜。

这是我非常喜欢的法国诗人纪尧姆·阿波里奈尔《米拉波桥》一诗中的诗句，二十多岁时我曾觉得这句诗很耐人寻味甚至还颇具神秘感。

然而，进入中年后我却发现，如果只是写实地加以描述，这句诗的后半句本应该是——“困倦的视线追随着永恒的波澜”。

这耐人咀嚼的味道和神秘感原来是诗人玩了一个文字游戏产生的效果，也就是把“永恒”一词与“困倦”一词掉了个个。二词互换一下位置，诗句的境界就完全不同了！

当然，《米拉波桥》之所以让我非常喜欢，却决不是因为阿波里奈尔在这句诗上玩了一个文字游戏这么简单。

与此同时，这首诗中还有一句具有诗眼性质、前后被重复了四次的诗我也觉得很有味道、很有神圣感，这就是：

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

时光消逝了我没有移动。

兹附录由闻家驷中译的阿波里奈尔《米拉波桥》全诗如下：

米拉波桥

@[法]纪尧姆·阿波里奈尔[诗] 

@[中]闻家驷[译]

　　塞纳河在米拉波桥下扬波

　　　　　我们的爱情

　　　　应当追忆么

　　在痛苦的后面往往来了欢乐

　　　　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

　　　　时光消逝了我没有移动

　　我们就这样手拉着手脸对着脸

　　　　　在我们胳臂的桥梁底下

　　　　永恒的视线

　　追随着困倦的波澜

　　　　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

　　　　时光消逝了我没有移动

　　爱情消逝了像一江流逝的春水

　　　　　爱情消逝了

　　　　生命多么迂回

　　希望又是多么雄伟

　　　　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

　　　　时光消逝了我没有移动

　　

　　过去一天又过去一周

　　　　　不论是时间是爱情

　　　　过去了就不再回头

　　塞纳河在米拉波桥下奔流

　　　　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

　　　　时光消逝了我没有移动

（原载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年初版、袁可嘉主编《外国现代派作品选》第一册）

笑独行编注：该诗中译版本不下十个，相比之下，在下还是觉得闻家驷译的这一个最为流畅。“米拉波桥”原作“蜜腊波桥”，听起来挺别扭的，故改为通行译法。

（2012年12月述记，原题《<米拉波桥>：“永恒的视线追随着困倦的波澜”》，2018年9月订补）

【《米拉波桥》：“永恒的视线追随着困倦的波澜”_原创：笑独行_体面杂志（笑独行的和讯博客）2012-12-27 20:43:58】

《米拉波桥》：发现“永恒的视线追随着困倦的波澜”是一个文字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