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夏找妈妈

我找啊找啊，终于找到了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妈妈，她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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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黎明的曙光轻轻地揭开夜幕的轻纱，天空呈现出淡淡的蓝色。远处群山如黛，透过墨绿色的林间小路能够看见小镇上一盏盏熄灭的路灯，袅袅的炊烟熏红了朝霞。

白雾渐渐被晨风吹散，清泉一般的晨光洒在稻田边的女人身上，给她的身形勾勒出一个金边。

女人冲阁楼上的影子摆了摆手。

阳光随着太阳的升起逐渐变得灿烂，透过叶影婆娑的大树洒向林间草地。女人的身形如同清晨的薄雾，变得越来越淡。

“呼——”

床上的小女孩一跃而起，光着的小脚丫把残破沧桑的老旧木地板踩得“咚咚”的响。

楼下的外婆正在拾掇着早饭，浓香的鸡汤味道被微凉的晨风携着跟匆匆下楼的小女孩装了个满怀。

小知夏突然停下，她光着脚站在楼梯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被清晨的风一吹，立马就凉透了。

“你这孩子，火急火燎的找什么啊?”

外婆放下手里马上捏好的馄饨，匆匆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把小知夏抱进怀里。布满老茧的手替她掸了掸脚上的灰尘。

“袜子也不穿。”

外婆一边抱着小知夏往阁楼上走，一边在她耳边说教，语气里却全是藏都藏不住的宠溺。

“我梦见我妈妈了，外婆，她是什么样的人？”

小知夏窝在外婆的怀里，一只手抓过外婆别在耳后一缕花白的头发把玩着，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着。

外婆没说话，她把小知夏的衣服换好，又把她的袜子扎在了秋裤外面，起身又准备下楼继续收拾早饭。

“赶紧收拾好了下来吃饭。”

外婆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对小知夏喊着。

“知道了，外婆，我妈妈肯定不会像您这么老板都春天了还把秋裤扎进袜子里。”

小知夏一边说着，一边还嫌弃的用手扯了扯扎进袜子里的带着小粉花的秋裤。

02

午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小镇像是被洗过一样透着生机勃勃的绿，屋檐叮叮咚咚地向下淌着水。

知夏刚一推开门，水汽就翻滚着扑进了屋里。小街对面的小木门正好被推开，屋里的女人仔细地给小男孩穿好雨鞋，温柔地将伞斜伸出门外撑开后递给小男孩。

男孩站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知夏没听见女人在男孩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只看见女人替小男孩理了理睡乱了的头发，小男孩像一匹脱了缰的小野马，在雨里撒欢似的跑着。

知夏收拾好书包，学着先前女人的样子先将伞斜出门外撑开，然后才站进伞下，雨点打在伞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将手高高地抬起然后在自己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对着木门轻轻地说了一句：“妈妈，我去上学了。”

雨渐渐停了，繁华沾染着雨水，亮晶晶的。微风拂过清新的嫩芽，窸窣作响。

知夏停下了脚步，收好了雨伞，她盯着老街上的一处小卖部发呆。

小卖部的周围几个婆婆坐在一起打牌，旁边倚着路灯的几个妇人一边择菜一边唠嗑，小卖铺的门前堆放着几辆落满了灰尘的单车。

嘈杂的背景里，知夏看到一个母亲弯着腰把东西一样一样装进小女孩打开的书包里。一边放还一边宠溺的问她：“还想要哪个？”

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够了够了，妈妈，太多了，朵朵吃不完的。”

知夏看着她们消失在了小街的拐角处才走到小卖铺的摊位前，把摊主递给她的东西一样一样小心地装进书包里。走到拐角处，她才小声的对着空荡荡的身侧说了一句：“谢谢妈妈，我吃不下这么多的。”

麦穗拖着夕阳，晚风卷着一串串细碎的光，叶子翩翩起舞，翻起了黄昏。

知夏躺在山坡上，看着不远处的母亲带着孩子放风筝，银铃般的笑声一串串的顺着风钻进她的耳朵里。

“姐姐，你怎么没带风筝？我的给你飞一会吧。”

软软糯糯的声音传进知夏耳朵里，知夏一回头就跌进了小姑娘星辰一般的大眼睛里，她笑着接过女孩手中的线。

风筝飞的挺高，知夏安静的眺望着，顺着风筝的线缓缓向上，被晚风吹红了脸的天空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在晚霞里镀着一圈金边。

知夏使劲眨了眨眼睛，她看见羞红了脸的云朵边上是站在稻田边的那个女人。

“外婆，我知道我妈是什么样的人了。”

知夏把外婆夹到她碗里的红烧排骨塞到嘴里，含糊的说道。

“哦？”

外婆停下了夹菜的动作，挑了挑眉看着她。

“她什么都好，就是不在我身边。”

知夏说着，像是被面前的热汤熏了眼睛，她低头把脸埋进碗里。

外婆拍了拍知夏的头，说道：“你妈是神仙，住在天上，不过她每天都陪着你呢。”

知夏猛地抬头，眼里的泪花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见外婆身边站着那个稻田边的女人，温柔的对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