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裔按摩女之死：她努力拼凑的美国梦，最后变得支离破碎

好莱坞电影中塑造的美国印象是洛杉矶比弗利山庄中的明星豪宅和大学校园派对中狂欢的俊男美女；美国政客嘴中的“美国梦”是小人物从底层奋斗终获成功的励志故事；美国媒体广告中展示的美国生活是一栋别墅、两辆车和一条狗的“中产阶级标配”。但这些并不是美国的全部。

壹

楼下的40路，是她用“拼”劲捍卫的“生意场”，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最后一次出现在这条熟悉的街上，已经再也无法与其他按摩女竞争了。也许会有同行唏嘘，但是很快，她们就会因为少了一个有力的竞争者而从中受益。

华裔按摩女之死：她努力拼凑的美国梦，最后变得支离破碎

她叫宋扬，人们都管她叫Cici。在这条几乎全部是华人的街上，她从事着按摩这份职业。如果说40路已经是华人社区的底层，那么宋扬则因为这份工作生活在底层的底层。

她的家人从家乡赶来，为她准备了一场美国式的告别仪式，这算是宋扬美国梦的一个休止符。在葬礼上，日日与宋扬竞争的40路的人们，一个都没有到场。也许这是宋扬人际关系的缩影，也许40路的人们根本就难以抽身。她们都和宋扬一样，不得不靠着这份工作，勉力支撑在美国的生活，虽然美国梦并不“香甜”，但已经成为她们活下去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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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扬死前的监控录像显示，她在纵深跳出阳台之前，遭遇了美国警察。根据相关人员的讲述，一名卧底警察想要以“钓鱼执法”的方式，搜集宋扬非法提供色情服务的证据。但在到达公寓之前，她便开始警觉，最终压力之下导致情绪崩溃。在录像中，大批警员的上楼，证实了宋扬的判断。窄仄的楼道，瞬间变成了大型执法现场。崩溃的宋扬，选择了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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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他的弟弟宋海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在此之前，宋扬已经意识到自己被警察“特殊照顾”，几乎每次扫黄被抓的都只有自己。她在给自己律师发的微信中，曾经不止一次地“控诉”自己遭到的不公待遇。

“我心里压力很大很急”

“陈律师早上好，我今天被警察用枪指着我的头强迫我为他口交”

“强迫事件”发生之后，她在朋友的坚持之下报了警，警方经过一天的调查取证，在监控录像中看到了身穿西装、敦实秃顶的男子走上楼梯。虽然警察说这件事不会对她今后的生活，但这之后的几个月，她却三次因卖淫指控被逮捕。之所以对“钓鱼执法”式的扫黄行动有戒备，是因为宋扬曾经在2017年落入过这样的圈套。

谋生活本已不易，还要担心自己是否能够拿到永久绿卡。几年前，宋扬嫁给年近古稀的美国人，拿到了临时绿卡，为了能够拿到永久绿卡，她一直在争取。但由于移民局与自己丈夫的问话并不顺利，所以宋扬就像生活在一个装有倒计时装置的环境中，时时提醒自己留在美国的时间将越来越少，于是焦虑随之而来。

她不止一次跟陈律师提起，说生活没有希望，有时说想回国，有时说想死掉算了。在临死之前的几个星期，她还跟弟弟说已经订下了回国机票，短暂探亲去看看自己刚出生的侄子。如果不经历这次扫黄，她可能会做出更好的人生选择。也许能够及时止损，忘掉飘渺的美国梦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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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CI跳楼的地方

但是人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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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法拉盛是7号地铁的十几条公共汽车七在这里交汇，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人们（其中更多的是华人）在这里聚来散去，散去聚来，据调查报告说这里是纽约除开时代广场，联合广场以外的第三大繁忙地……不少按摩店雇人在这里发传单，有些老外也知道在这里有很多价廉物美的按摩店。

而40路更是按摩院林立，除了一些打出招牌、正规经营的按摩店外，还有没有招牌、但藏匿于楼上的无证“按摩店”，这些是涉嫌卖淫嫖娼的淫窝。街坊传法拉盛有一个“红灯区”，就是指40路上这些藏污纳垢的场所。每到晚上，就有一些浓妆艳抹、打扮妖娆的中年妇女，站在40路的人行道上，喊“Massage、Massage”（按摩、按摩），见到黑人、西语裔的男子就凑上去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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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盛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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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盛40路按摩店林立，有正规的，也有非法的

美国的嫖客将华人开的按摩店分成两类，比老外的妓女便宜多了：

(1)  OPEN即开放性的正规店;

(2)M.M即摸摸店。摸摸店分：小套、大套、打炮三类。其实这种店，80%–90%专门打炮，行价是：45分钟;60-65美元。华人客尤其福建客上门，收45美元。任何客人还价，不能少于50美元。45分钟叫一个钟。光顾m.m店的基本是老外。当然;“徐娘”对外地打工的餐馆工友光顾，会出于同胞之爱，25—45美元都可以让他们打飞机，顺至打炮。纽约大量华人开的指甲店，国内称的“拔毛店”也玩相同的把戏。

按纽约的法律，无论指甲点、理发店、按摩店都要“美容执照”，但干这一行的，98%的华人不懂英文，怎么可能读个3-4年的专科学校后，就能拿到正式文凭?开初，她们以一个月2000美元租美容执照，近年，干脆无视法律，全部是你给我拷贝我付你200美元，我给你拷贝也收你200美元，然后个个将瞒天过海的假文凭挂在店堂之中，照样开张做生意。美方不来找麻烦就幸福无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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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路常有按摩女在路边拉客

另，根据美国法律，女人上门，就算她有丈夫，当她脱光了衣服在床上与男人颠鸞倒，她的丈夫来抓奸，也不用怕。因为，男人若未得许可，进女人的房间已经犯错。在美国嫖女人，被警察找麻烦，只要说明是付钱买乐，在法律上犯法是女方，并不是男方。只要到法庭出庭作证。但如果男子到女方家，不管已否在赤身露体之下被抓奸，就是擁擁抱抱，甚而只在客厅里坐，倘若女子的丈夫或者是串通的男子，说男方“上门强奸其妻”，那时，罪就大了!.这种“抓黄角鸡”,曾让很多美国男人身败名裂。

叁

在异国他乡，为梦坚持，但其中的冷暖悲欢，只有当事人自己最为清楚。无论是选择了色情服务业的宋扬，还是无数在美国底层挣扎的华人，他们在美国的经历，都有够多的情节写成故事。但他们得到的关注却少之又少，即使《纽约时报》报道了宋扬之死，但也并没有在美国社会引起令人难忘的波澜。

“自由的国度、充满机遇、接纳每一个愿意奋斗的人”，这是大多数底层人对美国的认识；“优质的教育、洁净的空气、安全的食品”，这是大多数人在移民之前对美国的向往。当有一天，他们像着了魔一样做起美国梦，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阻挡。这种在他们看来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即使面临风险，他们也不惜付出代价去追寻，即使以非法偷渡的方式也要到达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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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开始做梦很容易，找到想象中的梦境却很难。也许很多华人移民，都还没有找到美国梦的正确打开方式，一桩桩的悲剧却给这场不计代价的筑梦之旅蒙上了很多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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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个人公众号：laorennih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