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子舟,问他有关爱的故事。当时睡眠就是苦难。盼着要睡,眼睛却瞪圆;一进到意识的黑洞,又是梦魇得要清醒。所以尽可能缠着索要些故事,故事是悬在困难的钢丝。
“大概就是这个——”
子舟把一块石头横着旋到水面,石头活起来地落起雨。
我追问下去。他还摆着那副曲线的姿势。
“也就是说,她要石头的时候,你想办法给她最好的那块儿;她要宝石的时候,你想着从石头捞出点宝光来。”
“那岂不是,对她言听计从!”
“一是说,这统统让你彰显尊严而不蒙羞;二是说,你是按耐不住地期盼,一直渴望。”
我有时候的梦里,荒芜的渡口,从水草里长出一个人形。她收了林林总总的石头,现在挨个儿扔回到水里,之后簌簌倒下,一副死相。我以为那得是怎样不甘心的表情,不过那脸上的神态实在难以捉摸。
“那是爱。”
我猜大概是宝石的缘故。
“当然啦。”
“那个人扔一个石头记一个石头年,那么多石头,他就追着那宝石追了多久……”
可结局竟是这样。
水落石出,石头沉底。
好难睡着,芦苇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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