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丁香树下枯坐,心头无端浮起“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的诗句。遥想大才子袁枚对着那小小的苔花写下这些诗句时内心涌动着怎样的潮水。
向晚的微光里丁香树高大浓密,这种被称为暴马丁香的高大树木有着极其硕大的花朵。它的硕大花朵由一小朵一小朵细碎花朵聚集而成,淡黄如小米,散发浓郁的馨香。每每从树下走过,总有一种温暖的情愫在心中荡漾,常想起小米的滋润,暖胃,养心。
故乡背阴的山坡上高大的松树密集成林,林子里厚厚的苔藓如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有阳光透过树木的缝隙奢侈的拂过青苔,但见青苔上细小的花朵颤巍巍的举出朵朵小花,惹人心疼。
故乡土胚磊成的院墙上也有薄薄的苔藓,细弱的枝干上举出火柴头一般的花蕾,赤铜色。颤巍巍的立在墙头,煞是好看。
当我枯坐在丁香树下遥想苔花时,丁香花细碎的花瓣随风跌落发间,轻轻置于手心,米色的四瓣分居四方,中间两个细小花蕊像蝴蝶的触角。
二者其实并无关联,苔花生于阴暗潮湿的角落,难得有阳光眷顾。丁香高高大大立于晴天白日间,享尽阳光雨水的恩宠。若真的要相互攀扯,也只有这暖色的花瓣,细碎的模样可以相比了。
而这个非要把两个互不相干的植物扯在一起的女子,独自枯坐在树下,任思绪信马由缰,从远古的清代到新世纪的今天,写诗的人早已驾鹤西游,而他写下的诗被支教老师梁俊和他的学生唱出来时,苔花被赋予的精神也如一缕冬日暖阳照进了每一个人内心里阴暗的角落。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虽然阳光照耀不到,但并不代表我没有青春,虽然我微小如米粒,但并不代表我盛开的花朵比牡丹逊色半分。纵然世间有再多的不公,也不能阻挡我绽放。
时值夏至,万物繁盛,一片片生命旺盛的景象。一个女子,独自枯坐在满树繁花下,感悟生命,银耳钉一样的星星闪烁在微茫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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