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颓但不能废。
这是赵姨高三的时候贴在墙上的一句话。
那时候的她每天被英语、化学和数学折磨着,嘴上骂着老师,却还是屁颠屁颠问着题目,不想学习却又不得不去学习,每天都有起床气,但是看着5点半的一高中,天还没亮,临床的佳翼姐5点钟就去自习,教导主任5点40就会在门口查岗,所以必须在10分钟内起床洗漱完毕,赶到教室。
那时候的她梦里会哭的吧,我并不知道。但当时那句可以颓但不能废,我是不理解的。
时隔两年,当我在某一天形容自己颓废的时候,有种很想哭的感觉,也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我可能都忘记我最初的想法,那时的我单纯的只知道大学有清华和北大,那时候我以为考上大学就会有很好的未来,那时候我从没想过什么叫做现实,那时的我也从来不懂那些学习不好的学生将来要做什么工作,因为从幼儿园到高中,我一直名列前茅。
我也一直离颓废那么遥远。
可是有一天,当我形容自己颓废的时候,是真的颓废了。我也变成了老师和学霸眼中的差等生,即使我知道自己并没有逃课,也在认真的完成作业。有一天当我10点钟奋战自习室的时候,我会看到学霸问我,你也会来自习啊?嗯,我不会去自习。
我都忘记了初三的时候每天5点起来背书,中午回家吃饭都是跑着回到学校,多少次我一边发高烧打点滴一边用另一只手做题,我都忘记了老师让我把政治书抄一遍,我都忘记了整个高中午睡只有一个小时,我用半个小时做题目,我也忘记了和佳翼姐姐大冬天去厕所背单词,体育课背古文,连去食堂买饭都在背公式。那12年的苦,好像都被我忘记了。
现在的我,变成了我整个12年最不喜欢的样子,我很讨厌那两个字,学渣。
我们突然到了一个节点,想未来的时候觉得未来迷茫的永远不能到达,自己就像一只流浪街头的小猫,而我知道,我并不是能向路过的漂亮女孩寻求好吃的的猫。
而回顾来时的路,又像是一出演不完的电影,其实我知道,灯光、剧本、场景,一幕幕,都在,但演员却不是我和你了。然后呢,不能回头的向前走。
我并不知道在追求什么,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日子就过去了,好像获得了什么也只能从绩点和证书上看到。但我看看少的可怜的绩点还有未来并没有什么用的证书,心像此刻的手一样凉。好像唯一能安慰我的就是攒的这些书和牢骚一样的日志了,自以为文艺青年一样活着,然后大声对天空说我要做我自己,天空笑着劈下来一个大雷。现实扑通一下把你从美梦中抽离,你发现自己把书摆在那里,也有好一阵不看了。
每天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信息,微博、微信、空间,你觉得自己像古代皇帝那样浏览,其实看罢并没有多少与你相关,甚至你都不会记住太多,破碎化的信息大多数也是娱乐时代网络时代的宠儿,消遣一下嘛,人人都会这样想,于是人人都在浮躁迷茫浅陋无知着混日子,和我一样。
那天看了一段文字,“但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我习惯了提前一站下车,一个人沿着路边整齐的绿化带往前走。总觉得这才是一天中真正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时间,游荡在生活之外的,不需要受任何束缚的一种散步。尽管时间已经渐渐走向冬天深处,尽管在这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时间里总是感觉到毫无杂念的孤独,纯的孤独。”
我们何尝不是这样,我都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在仪器分析课上写字,我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但每次一抬头看到玩手机的同学和某些人熟睡的脸还有满是文字的PPT,我开始深深的厌恶这课堂里的人们。
我也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一个人看日落,一个人看花、看水、看风景,一个人坐公交车,看车里车外的一幕幕,一个人从中国的东北慢慢的坐火车到中国的江南,慢慢的自己走完自己该走的路,我觉得这样才是一个人的世界。
这世界有时候真的很残忍,我并不知道我学会了什么,它教给了我什么,只是有时候想歇歇的时候发现还有事情没有完成,那种感觉是那样不好的,我讨厌的,也没有一直讨厌下去,我喜欢和坚持的也没有一直喜欢和坚持下去,我怕时间来不及,所以奔跑的时候总回头看,看看时光是不是还在那里。
只是有时候啊,真的累了,也想像赵姨的可以颓但不能废。会不会好一点呢?
未来在哪里呢?答案一直在那里吧,只是我还没有找到。但是梦想呢,梦想也一直在那里吧,只是太久没有打开了,生了锈,落了灰,结了网,斑驳了时光,留下了城墙还带着伤。
很久之后,我还能想起自己最颓废最迷茫的那段时光,很久之后,我还能记得我现在的模样。
很久之后,不管我成为了谁的新娘,很久之后,我会成为我想做的人。
我和小婷说,我希望自己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
很久之后,我还没被现实打败,我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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