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舒
昨天下午,我回村去看望父母,买了些耙耙柑和橙子,香蕉,准备再买些开心果,碧根果等坚果。打电话给妈妈,她告诉我,她和爸爸牙不好,牙疼,现在不能吃,也咬不动坚果了。

她还说弟弟前几天回去了,糕点和麻花买了很多,不用买了。我答应着,心里一阵酸涩,爸爸妈妈真的老了。
我,老公和儿子,我们仨人开车回村,儿子因为在武汉上大学,平时也见不着爸爸妈妈,我想着好不容易放假,领儿子回去看看姥姥姥爷。
停好车,提着水果,我推开大门进来,下半院的几只小羊和公羊一齐涌过来,直愣愣地望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我和老公儿子说,姥爷正在喂羊草呢,小黄听到声音,不知从哪里一下子跑过来,欢喜地往我们身上扑,我们笑着,说着,打开铁栅栏,走进了上半院。
妈妈出来迎我们了,儿子问姥姥好,她看着儿子,𣎴住地讲,孩子又长高了,比老公还高呢!我们微笑着,应承着进了家门。

爸爸正在西房看手机,儿子向爸爸问好,爸爸应着脸上笑开了花,我和老公坐在西房沙发上,和爸爸聊天。
妈妈忙不停地取吃的,送到东房,给儿子吃。儿子坐在东房炕上,享受着姥姥的爱,只见,妈妈取的有小麻花和一些五颜六色的果干。
我和老公继续陪爸爸妈妈聊天,这时,妈妈端来一碟子吃食,好像孜然粉之类的调料,忽然,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味道。
妈妈问我还记得这是什么?我摇摇头,她把碟子递到我跟前,我闻着这特殊的香味,猛地想起,“麻果盐!”妈妈笑了,她笑眯眯地对爸爸说,女儿还记着呢!

我惊喜地问,“妈妈在哪买的麻果盐?”爸爸说,妈妈自己做的。妈妈说,前些日子,村里有卖胡麻油的,他自己榨的,爸爸问他买点胡麻籽,他下次来时果然带了2斤,一斤3元卖给爸爸。
妈妈重新筛捡,倒在铁杵里,放点盐,用铁勺捣碎即成麻果盐,吃小米稠粥,或是煮土豆,蘸点麻果盐,真是难得的美味,想想就流口水。
记得小时候,我们村没油坊,要吃点麻果盐可不容易,幸亏爸爸和下高庄油坊的人熟识,偶尔要点麻果盐,我们就着吃一顿小米稠粥,简直回味无穷,那味道至今难忘。
我正沉醉在回忆中,妈妈说,她做出一些,给她那些老姐妹分了吃,她们都说好吃,而且她们也要自己做,这是妈妈第二次做的,让我尝尝。
我用小勺子盛了一点,用舌尖轻舔,咸的,香的味道顿时满嘴,我陶醉地眯了眼,老公也过来尝了一口,他兴奋地说:“还是那个味!”的确,麻果盐是我们60,70后的心头爱啊!

我喊儿子过来尝尝,我们眼巴巴地看着,他只淡淡地说了句,以前好像没吃过,不过挺香的。他是2002年生的,零零后,他是真不明白,也不了解我们对麻果盐的那种留恋,那种感情。
妈妈边和我们聊,边拿出筛子筛胡麻籽,我凑过去,仔细观察,第一次和胡麻籽相遇,看着光溜溜,扁圆形,饱满的种籽,褐色,有点发红。我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妈妈,油菜籽什么样的呢?
妈妈拿出一小袋菜籽,我才发现油菜籽是小小的,圆圆的,颜色暗黄,和胡麻籽根本不_样。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

临走时,妈妈特意找到一个小塑料袋,把碟子里的麻果盐倒了多半,我开开心心地带着麻果盐回家,带着爸爸妈妈浓浓的爱,带着对过去苦日子的回忆,嘴里念叨着回去好好吃一顿稠粥,蘸点麻果盐,还要吃顿玉米面糊糊煮土豆瓣,也蘸点麻果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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