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以来,我应该没有生过什么病(除了感冒发烧),也没有经历过什么灾难,顺顺利利地生活到了现在。现在想想,还有些庆幸,毕竟可以安稳地生活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小的时候特别害怕打针。进入诊所,闻到酒精味,我就不寒而栗,想要逃脱,心里的恐惧让我感觉病已经好了大半。
我应该是打过几次针的,但那是妈妈强硬地摁着我的头去的。在我看来,诊所的阿姨打针是下死手的,因为妈妈打完针也说有点疼。所以,我现在对于打针还是很恐惧的。输液也只有过一次,但那也是长大之后的事(这个事情暂且不谈,是自作自受,明天我还是单独提一下吧)。
几次打针下来,我的原则就是能自愈就不喝药,能喝药就不打针,能打针就不输液。奉行着这样的原则,即使药再苦,我都不会拒绝,因为喝了药就不用打针了。上了高中,学了生物,生物老师说这样对身体最好。我立马感觉自己是个天才,小的时候就已经悟出高中的知识。这个原则被我奉行至今,将来也会如此。
我得感谢妈妈给了我一副好身体,也必须感谢一下我天才般的做法让我的身体得到锻炼。
假若我一共打针五次,那么应该有四次是在同一场病中发生的。不能说生病,应该算是灾难。而这灾难的缘由就是一堵墙。
对于那堵墙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它位于我家对面的巷子里面,墙的上方被一层黄土覆盖,下方则稀稀落落地露出灰绿的砖块,地上还有上方落下的土块儿。我当时是去找小伙伴玩,我们在巷子里面做游戏,玩累了,我就站到墙边休息。无意间,我瞥见墙的下方有一块砖几近脱落,半边砖斜着悬在空中。不知怎的,脑子里面突然有个声音传过来——踢翻那块砖!踢翻那块砖!
在声音传来几次之后,我不受控制地用脚一踢,那块砖果然被我踢翻在地。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天空突然变黑,砖头像下雨一般砸向我。这堵墙的报复极其猛烈,我有几次想站起来,都被它无情地推倒在地。“这阵雨”来得快,也去得快,最后只剩下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当时我并没有感到太大的疼痛,只是有些惊讶这堵墙如此小气,报复来得如此突然,让我的脑袋有些发懵。
我还没有缓过神,旁边的小伙伴一溜烟地跑了!我想我应该可以自己站起来,但莫名感觉有些累,不想动。我就那样躺在地上,睁着眼,呆呆地看着天。
不多大一会儿,我妈跑过来,后面跟着几个我的小伙伴。妈妈大声喊着我的乳名,声音里面带着些哭声和一些底气不足的慌张,我懒得回应,她抱起我就往医院跑。我不是那个很轻松就可以抱在怀里的婴儿了,妈妈抱着我显然有些吃力。她一手托着我的脑袋,另一只手抱着我的一只腿,我的另一只腿不时地会磕碰到地上或者她的腿。她像疯了一般,磕磕绊绊地向医院跑着。
我摇摇晃晃地呆呆看着妈妈,我其实想给妈妈说不用担心,我还是好好的,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还有,妈妈你把我颠簸得有点疼。但我始终没有力气说出话来,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好像也忘记了说话。
到了医院,妈妈说明情况,我像个没电的巨型玩具娃娃,被医生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来回检测了好几次。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身体表面有很多伤口和淤青,骨头什么的都完好无损。妈妈不放心,她以为这是医生的好心安慰,反复追问医生。医生被问得有些不耐烦,赌上了医生的身份最后说了一次,妈妈才作罢。
回到家,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第一个星期我打了几针,然后就开始喝药。胳膊不那么疼的时候,我拿起枕头下的小镜子,看着像磕坏的茄子的脸,不由苦笑了起来。谁让我不自量力地挑战那堵随时都有可能发飙的墙呢!
半个月后,我可以下地走路了。我又走到那条巷子,那里又立起一面崭新的墙!还好,看起来坚固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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