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深夜的酒,灯光下你的影子摇摇晃晃。杜康酒,解千愁,依你看不过是一句胡话,不然你怎么喝着喝着就哭了呢。都说饮酒时,将醉未醉、似醒非醒的那一刻尤其美妙,郁闷抛之脑后,不快一扫而光,有的只是柔软的云朵和轻柔的月光笼罩在心房,让人觉得日子也是软绵绵的。
‘‘她从前最不喜我喝酒。’’你揉了揉泛红的双眼,又忍不住灌了一大口。自她走后,大概也只有喝酒才能让这漫漫长夜好过一点。是啊,长夜漫漫,伴着霓虹闪烁,这座城市也安然沉睡。白日里的喧嚣化为死一般的寂静,如同你了无生气的灵魂。你时常想,你们是怎么走到如今这地步的,却又忍不住掩面,自责,懊恼,后悔……这些情绪充斥在心间,让你不由得难受,身子弓着,连带着头也疼了起来。
你有偏头痛的毛病,见不得冷风吹,时常会头痛,她知道怎么按摩能让你舒服,你病了,她陪你打针悉心照顾;冬天,你厚重的衣服甚至床单被罩都是她洗好了送给你,她说,担心你洗不干净。不南不北的冬天,水最是寒冷刺骨,她的手往往冻的通红;你不爱吃早饭,总嫌食堂离宿舍太远,她就每天买好了早餐送到你所在的教室,然后再去上课;你们一起在远离家乡的城市求学,大学四年的火车票,你从没有亲自动手买过。
多好的人啊,不是么?你想起从前,仍觉得一阵甜蜜,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落在地板上,没有一点儿声音。
这些藏在细枝末节里的爱,不胜枚举,但你从来都不以为意,甚至觉得理所当然。你会埋怨她让你等的太久,斥责她总是生病,甚至责怪她经常给你发消息。你嫌她不够懂事,不够漂亮,不识大体;你讨厌她老是问东问西,总想粘着你。吵架的时候,她常常哭着说自己没有安全感。一提这个你就火大,你搞不懂,你已经向全世界宣布她的身份了,她还想要怎样?非得一天24个小时与她捆绑才有所谓的安全感么?
后来你终于明白了,她却早已经离开了。离开之前,你们聊了整整一个晚上。她说,5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把你放在比自己重要的位置,现在,她想找回自己。她给了你一个qq号,里面是你们5年来的点点滴滴,都是她的内心独白,一千多条。你这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伤她如此之深,挽留的话顿在嘴边,再也没有办法说出口。
你也以为自己会和她到永远。后来你写信给她,你说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带小礼物给她,哪怕这次,也不会例外。这是最后一次,也是最贵重的一次,希望她一定要收下。那是你精挑细选的金手链,是你上班后的第一笔工资买的,她带着,肯定很好看。
至此,曲终人散,你的喜欢,再与她无关。
深夜的酒最苦,清晨的粥最甜。只是,无人问你粥可温,无人陪你立黄昏了。后悔吗?悔啊,但是你带给她的伤害,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了。余下的岁月,就让你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她远走吧。
听说她有男朋友了,挺好的,你呢喃着,肩膀却不住地抖动,这酒太苦了,下次一定要换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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