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常常伫立南方山巅
长发抓住风的手如同我的影子扭住巉岩
一只大鸟盘旋,有时省略翅膀
像黑色陨石坠落,联接苍穹、深渊
倏然又飙起,风筝断线
在天的表情上徘徊,在山的凝视中疏远
也许它捕了一只野兔,抑或一只田鼠
今天过去了,世界从不关心明天的胃是否痉挛
把一块太阳晒热的石子踢下山涧,回声幽深
群山静穆,倾听死亡坠落时那种婉转
峰与壑一坐一卧交谈,风是语言
一篇散文对话,记叙山坳几间农舍炊烟
有时意志并非坚如磐石,与夏娃摘苹果时很像
常常想跃起,追逐鸟翅轨迹、风的湛蓝
困厄一朵惊怵的思想,花开花落之间绽放
跃起追求坠落,用血花四溅拍摄哲学的笑脸
鬼魅飞翔,勾引沉坠的惬意
生命不过一滴雨,划一道斜线,砸出一个瞬间
如果这算作死亡,宁愿死上一千遍
总比望着老年天花板数剩下的时间划算
多少次闭眸,倾斜,踮起迟疑脚尖
笃信自己也有双翅膀,可以做几个迷人盘旋
陡然发现,缺少蒙古狼困厄气概
没有断崖、嶙峋,斯芬克斯丢了勇敢
翠微还有些陌生,无雪的山也过于柔软缠绵
抵不上北风豪迈、千里冰封、万里雪原
哦,再说吧,姑且暂缓思想的惊险
沿着上山的路下山,顺便请风擦擦冷汗
作于2013年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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