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二十二载,各自起伏跌宕。遍历悲苦种种,弹指多年未见。住在我上铺的兄弟,你,还好吗?鼓浪屿的海风,南普陀的晨钟,久违了!
朋见:
你知道吗?这个称谓专门标记你的某个微信,有些俗化的谐音,我却延用至今。有朋来相见,情暖玉生烟。
老兄弟!我还是习惯这样叫你。从哪儿聊起呢?哈尔滨,太久远!秦皇岛,太狂乱!还是厦门吧,很恬淡。好歹我还去过两次,一次专程而尽兴,一次兼顾而匆匆。
第一次是落地福州参会,经泉州赴厦门,然后盘桓了几日,得以与你四处流连,把酒言欢。尽管也是差旅之机,可路线和时间绝对自主,这也是我认定“专程”的由头。
季节似乎应是5月底,因为同行的LS作为学院领导,先行返回学校参加春季田径运动会去了,我们母校按惯例都是定在那个时间片儿。还有,我们俩那天游兴乍起,走着走着就近找了处海滩下水嬉戏,印象中水温尚有些微凉,周边海域也无人野泳。
抵达之后,我们仨自驾去的是南靖土楼吧,有“四菜一汤”坐落,还有“云水谣”取景地可探访。当时你的车绝对是别克凯越,而车身是宝蓝色还是银白色则有些记忆模糊,毕竟十多年之久了。南普陀也是一块儿去的,香火极盛,人潮汹涌。山门前的放生池里,鱼又多又大,多到闹人,大到骇人。后来的两三日,我们两个人闲游了胡里山炮台,厦大校园,老街骑楼……对了!你竟然还陪我去了趟市人才走访,也算是尽了回校友之义。鼓浪屿自不必说,我们在岛上转悠了整个下午,哪怕错综的街巷令人走得晕头转向,咱俩仍然意兴无减,且行且谈。登上日光岩眺望,宝岛的轮廓在心中勾勒。与2004年初次来厦相比,有你的相伴,鼓浪屿之波也变得更加动情,更加萦怀。
土笋冻,蚵仔煎,这两样从到了福州就开始不断品尝的民间小吃,只有在厦门,在你的推介和呈献之下,才会赋予新的特别的滋味和灵魂。不论是海鲜大餐,还是家乡风味,市井美食,都比上临别前的帮厨家宴,畅言醉饮。那种深切挚烈和壮阔激昂,至今令我铭记不忘。
第二次也是去福州开会,结束后硬是抽出了一天时间和同事抵厦会友,随即从高崎机场经青岛飞返。仓促之下,仅够安排去鼓浪屿一游,幸好还有时间享用你精心挑选的午餐。
与上一次相比,这回见面简直短到无暇叙话,至少独处的场合极其有限,近况的交互也是寥寥几句。直到2018年3月,我即将访学海外邀你来北京送行,我们才有机会共卧长谈,尽诉衷肠。
鼓浪屿(图源网络)回顾了两次厦门之行的浮掠点滴,我想还要说回逃避不掉的现在。如果说哈尔滨相识是大学情谊和寝室结义的肇始和根基,那么秦皇岛聚会便是沉淀欲念和淘漉泥沙的锤炼和考验。你我都是心性坦诚,品格直率之人,当我们秉着情义无价、胸襟无藏的磊落,乐颠扎堆去傻喝傻聊傻玩之时,一派觥筹交错和光怪陆离中,有的兄弟已经偷偷布局和默默运作了。令外人艳羡不已的亲密关系走到今天的局面,也许是迟早的宿命,也许是一时的沉沦。
又说远了,还是谈你我。寝室关系及与个别兄弟关系的维持和修复,恐怕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有些尚需荏苒光阴的弥合,暂且搁置,过犹不及。
我们都很清楚,打开心结,坚强自己才是当前不二的要义。尽管我自认与你在精神世界里最为默契,可远隔千里,境况迥异,我们便无法设身处地去为对方排遣和释放。面对成功和失败,我们的迷惘和彷徨只是基调不一、程度不同,在这个不问过程只重结果的时代,当前的窘迫确实难令家人和自己满意。
朋见,还记得去年或前年在某一篇文章中,我曾乐观地构想疫情过去后,再赴厦门与你相聚。事与愿违,今春的状况糟于往年,看来纵情地奔赴时机未到。如此,好吧!把那些头疼的逻辑和费神的互动留给改天的视频通话。信就写到这里,窗外已现暮色,我该绸缪晚饭了。
兄弟珍重,顺祝弟妹和两小儿安康!
五哥,于2022年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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