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听“摆渡人的歌”,主持人提及1991年1月4日是三毛去世的日子,恍然发现,原来,三毛离开我们已经29年了。
昨晚在书柜里找出了几本快三十年前的三毛的书,非常年代感的封面(现在看起来都像盗版书籍),其中一本《撒哈拉的故事》还是好友送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十六岁的花季啊)。
回想那个喜欢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学生时代,相比琼瑶亦舒的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并不算十分迷恋三毛,对于三毛的作品,只是跟风的看过寥寥几本。但却一直记得她笔下的沙漠、大胡子荷西,虽然这样万水千山走遍的流浪距离一个十几岁的平凡女生能够设想的生活有些遥远,但并不妨碍我憧憬并欣赏那样一份她笔端构建的自由、洒脱的心境和文章中无时无刻都呈现出的充沛的生命感。那个曾在雨季忧郁着的少女,离开了繁华的都市,离开了柏林歌剧院,离开了马德里的五光十色,来到了黄沙滚滚、风声呜咽的撒哈拉沙漠,在那间沙漠里的小屋里,生命才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后续的故事人尽皆知,荷西的离去带走了她的心,回到台湾孑然一身,创作上也再不能达到撒哈拉的高度,最后仅用一根丝袜便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让我推荐与三毛有关的歌曲,必定是《橄榄树》。(你可能没看过三毛,却不可能没听过各种版本的“橄榄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1988年的夏天,在“欢颜”的电影里。还记得长发飘飘的胡慧中抱着吉他在片中酒吧演唱的场景,温婉而楚楚动人。但真正流传开去,应该还是通过齐豫的演唱,清纯优美宛如天籁的声音,又带有强烈的个人风格,伴随着简单却灵动的歌词,汩汩地流进每一个人的心坎里面。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清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这首歌几乎成了三毛的标签,远方&流浪。三毛的世界,永远属于远方,远方是山川和大海,日月和星辰,更是爱和自由,远方是她的追求,也是她最后的归宿。
而每一个听歌的我们,应该也都曾拥有过类似的渴望:某年某月某一天,挥一挥衣袖,启程去流浪,去远方,可能是为了追寻一个梦想,一个人或是一份心情。橄榄树在我们心中种下的是一颗向往自由与快乐的种子,带给我们的是不死的欲望,关于疲惫生活的英雄幻想。就像那句很多人时常会引用的flag“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 ,这是多少人梦想的自由的生活啊。
只是,随着年龄增长,我们的物质条件日益丰富,住上了大房子,开上了汽车,见过了山也看过了海。三毛笔下的西班牙和非洲也因旅行的普及而变得不再那么遥远,只要有钱有闲,我们就可以万水千山走遍。但对大多数的我们而言,却悲哀地发现除了拍几张风景照,我们不再有眺望的心情和流浪的冲动;我们也许可以走的很远,但心绪仍然常常被凡尘俗世的种种困扰,患得患失。梦中的橄榄树和心中的远方,慢慢成为了一个有些模糊而可望不可即的影像。
远方是什么?是地图上的天之涯海之角还是挣脱了层层束缚,身至心到的自由境界?三毛给出了她的回答,
“远方有多远
请你请你 告诉我
到天涯 到海角算不算远
问一问你的心
只要它答应
没有地方是到不了的那么远 ”
写这段的时候,也翻到了齐豫和吴青峰关于《橄榄树》的一篇访谈。访谈里的这段话让我很有触动 -「唱了这么多年橄榄树,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为自己的橄榄树。我才发现,梦想除了去追寻,去实践,更是要去『成为』。」这里的“橄榄树”变成了一个不是追寻可得的物质化的东西,而是要自己去成为的,另一个自己。
努力地向着阳光生长成为一棵繁盛的橄榄树,也曾低落,不曾沉沦,这样沉稳的力量和蓬勃的姿态,也是一种美好。
人生最大的命题是找到自己,你还记得自己心中的橄榄树吗?愿我们历经千帆,归来时都成为自己的那棵独一无二的橄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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