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六月了,一切都开始明艳起来,花朵次第开放,草儿也绿的养你的眼,就是天空有些暧昧,告别五月的艳阳天,沪上又进入了时不时飘点小雨的江南岁月。原来将近梅雨时节,梅子黄时家家雨,这老天爷也颇了解我们此时的心情,聚散两依依,为我们的七月离别拉开了序幕。所以有必要重返故地——光启公园,告别四年来的到此一游之处和告慰当年那一份雄心壮志。
昨儿和妹妹在徐家汇待了大半天。由于到时已近中午,于是先和妹妹吃了一顿简化西餐。讨论了一阵西餐礼仪左手用刀还是右手用刀的问题,我这个土老冒还是觉得怎么方便怎么为宜。吃了传说中的法式蜗牛和金枪鱼披萨以后,我告诉妹妹,以后不打算再碰厚披萨了,因为觉得太像面饼了,凉了以后就更显厚了。很开心的是,今天咱熟悉了一把上海人的西餐情结,结帐出门,正赶上用餐高峰,好家伙,门口排起了长龙呢。这里的人真是会过日子的。
酒足饭饱,我们踱进了徐家汇公园,又看见了一大堆人。年轻的,有的在做cosplay表演准备,有的呢,依偎在长椅上,大谈恋爱。小孩子呢,有的在喂湖里的金鱼,有的趴在地上玩乌龟丞相玩具,还有一个在玩航模,惊的湖里的一双黑天鹅也赶紧爬上了小岛晒羽毛去了。更多的人是围坐在湖边聊天,吃零食,或者什么也不做,仅是休息。一瞥之间,我和妹妹看到远处的天桥了,于是我怂恿着她一起上去走走。
走到桥下,一抬头,就能仔细端详那个横亘公园数十米的天桥了。以前在这里搭过好几次车,却是因为忙于生计,无暇顾及,所以居然从来没发现过。幸好妹妹是土著,不然我不会知道这个公园的妙处了。碰巧的是,今天上边还有一对新人在摄影,旁边有行人依旧在行走,走的是自己的生活,摄的也是自己的日子。虽然新郎和新娘的长相平平,可是脸上的幸福还是抑制不住的,我们在心底暗暗祝福他们。
妹妹和我走在桥上,想着这对幸福的璧人,不由的挂念起自己的幸福来了。未来在哪里,曾经的海誓山盟,已被时光雕刻的斑驳无光,生活如水奔流不息,我们还是要再出发,但是对明天一定要有信心,我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走出天桥,穿过地下通道,忍不住在地下商场了试了几件衣服,猛然间发现自己发福了一小圈,尺寸都得换了啊。发誓把减肥进行到底啊!
再后来呢,终于回去了光启公园,那个梦开始的地方。前年暑假,多次冒着豆大的暴雨,顶着灼人的烈日,穿梭于徐家汇和学校之间。还记得台风来袭前夕那天悄然造访此地。墓道入口处的牌坊庄严肃穆,上书“治历明农百世师经天纬地,出将入相一个臣奋武揆文 ”22个大字,横批是“文武元勋”四字,简洁而高度概括了徐光启的功勋一生。放眼望去,一片寂静,成簇的绿树在风雨的洗礼中兀自巍然挺立,墓道上蹲守着的石羊、石马、翁仲和墓前洁白的汉白玉十字架(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立)都在默默诉说着墓园主人中西合璧的渊博学识和卓越贡献。而我当日能在徐家汇那样的繁华之地找到这么一处来作短暂休憩,深感万幸。撑着雨伞在墓园中徘徊徜徉时,心中不禁豪气顿生,我也可以做一个无愧于己之人。这就是当日立下的那一份雄心壮志。
嗬嗬,还愿,或说重游故地,原来就是这样的幸福。
原作于2007年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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