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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放眼眺去,车流不息,万家灯火,处处散发着大城市的蓬勃与朝气。
可是,忘了是哪位大咖,说过这么一句印象尤深的话:“而热闹是他们的,与我无关。”或是那以进化论改变世界却晚年又试图推翻它的达尔文,或是那用文章救赎了大批善男信女却又将自己推向深渊的三毛。但是,那句话,真是一语中的!与我相关的,唯有孤独。
孤独的出生,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孤独的成长,没有什么死党闺蜜;孤独的努力,没有那些革命战友——即便有,也必是那挥戎相见的那种吧。明明自己是一个乐观的人,却总是被阴霾遮住了太阳;明明自己是一个热情的人,却总是被寒冰冷冻了热血;明明自己是一个豁达的人,却总是被迷宫困住了脚步。当自己一步一步被圈在了原地,固步自封,画地为牢,又怎会愿意走出去,将伤痕累累的内心展露给别人看,任人耻笑吗?
“哼!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事都有了,连她也能考上大学!”
“瞅瞅它那傻儿样!活该单身一辈子!”
“这个你就别去了吧,别又因为你,我班里没拿到奖。”
……
耳边又响起那轻蔑而又肆无忌惮地调侃。眼前灯影幢幢,泪水集聚在眼里,就似那一触而发的洪水,而唯一抑制这洪水的,便是那紧咬下唇的牙,拼命的咬着,甚至想咬破那柔软的唇,用鲜血刺激自己不哭,台上,一阵冷风吹过。
冷,好冷。
蹲下身,挤在台边缘,抱膝而坐。跳下去也是一会儿的事,这么高,不死也难,而且现在黑灯瞎火,根本没人注意楼上还有一个无望之人,或者,到了明天白天,也不会有人关心那一局四分五裂的死尸吧。此生不悔入华夏,来生再做华夏人。
天边,两只云雀叽叽喳喳的飞过,带来一阵狂风,“呼呼呼”。它那蹲久了麻酥酥的腿,加上风吹,竟然有些不稳,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般地汹涌而来。此时,连跳下去的心也没有了,只想放放纵纵地哭一场,恩。都最后的时刻了,别管别人怎么看自己了,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
狂风依旧不止,她双手抹着眼泪,腿麻得不能支撑她的重量,直直的崴了过去,半趟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云雀饶有兴趣的盘旋在上空,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奇怪的动作,又盘旋着离开了。生活不易,他们才没有闲工夫管别人家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眼疼的厉害;只知道自己就像被抽空了一般,浑身没劲;只知道自己腿磕破了皮,还汨汨地往外渗血。站都站不起来,缓一缓,过一会再跳吧。
夜,越来越冷。
缓了好久,久到她以为再不跳下去,也会因为腿流血过多而死。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不跳了。就算别人都看不起我又怎样?就算我补科没过要重修又怎样?就算我是一只蜕变不了等等丑小鸭又怎样?我自爱啊!他们不心疼我,我还心疼我自己呢!爱自己,是终身浪漫的开始。男朋友什么的,没有就没有吧,心里住一个,就够了!
马蒂尔德曾问里昂:“Is life always this hard, or is it just when you’re kid?”(生活总是如此艰辛,还是只有童年如此?)
里昂答:“Always like this.”(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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