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那个沉默了两个月的足球群突然热络起来。这群原本是踢球爱好者的天堂,可因为疫情的原因,加上学习的阻挠,俨然冷清得如同地狱。人们纷纷开始问起来“什么时候踢球?”“有没有场地?”,因为我是群主,自然直接询问我的不在少数。无奈我没有任何领袖气质和领导风范,认识的人不多路子也少,只得在那里支支吾吾。我呆呆地看着今日的热闹,脑子里逐渐回忆起那年夏天的足球往事。
那年夏天,我们把机缘巧合下认识的一众年龄相仿的足球爱好者聚集在这个群里。我们之间有素不相识者,有的互为同学,还有的为多年朋友或仅仅是球友。各个均为意气风发的少年,无不为足球热血的。我们在冬天就有创建一只属于自己球队的想法,在凑齐了所有人的情况下,将人从群众中选拔出来,这球队就诞生了。
我们把它起名为“风起足球队”,这个名字听起来中二,但是至少比“选择题全队”来得正经,也一直被沿用至今,只是那个起名的人虽在球队但早已退群。我也一直不清楚这名字的具体含义,我揣测是“风起了,我们便可以翱翔”的意思;队徽由我提供概念,联想到飞翔,又因为这是一支家乡球队,所以队徽中央有了那只血红色头顶略带杀气的白鹤。虽不是我设计,但这概念,真得狠狠自夸一番。衣服便不多赘述,白蓝相间也算是凑合。
也许是因为我比较好接近的缘故,又或者因为我是年长者里(球队里均是比我小的)看上去心智和样貌比较年轻的,不过这两点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我比较矮。他们常会找我商议些什么。我出了些注意,但大多数时候我一直以旁观者的姿态,在一旁指点一些事情。
球队一直苦于没有比赛踢,没有施展拳脚的地方。孩子们太热血了,让他们与这个娱乐至上的时代似乎有点格格不入。他们想要胜利,把对手按在地上蹂躏。但总不得自己蹂躏自己吧。常是同球队踢球的人嬉笑间把他们当朋友,想与他们一起体验足球的乐趣。结果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把别人都吓跑了。
有那么一日,球队终于找到了平台可供竞技。适逢暑假,九年级的队员们无不抓紧这次中考结束千载难逢的机会。这项赛事便是上海鼎鼎大名的“新民晚报杯”。我苦于那年夏天事多,且年龄不符,无法参加。可那群孩子们已经热血沸腾了。似乎风起队史上的第一个冠军,已经势在必得。似乎已经开始想象着,捧杯后,德园路的路边站满了欢呼的群众,整个镇中心被欢呼声包围。到处都是礼炮射出的彩色飘带飞扬。从最北部的菁英湖畔到最南面的北火车站,人们纷至沓来。
我看着他们在群里研究五对五的核心战术,以及场边轮换顺序,还有盯人分配等等问题。包括日后训练计划都囊括在内。我也已经被他们如此认真的态度所打动。我虽不能参加,但至少还能说是辅导者,也能在这奖杯上贪得便宜吧。
事情开始的时候很顺利,作为嘉定区初中组不多队伍中的一员,他们大比分击败了第一个对手,打了对手一个落花流水。赛后我还看见了空间中孩子们的合影,个个洋溢着笑容,很是快乐。得亏不是在日本,若足球氛围再好一点,他们已经登上了南翔报,成为一种初中生的骄傲。
就在我以为奖杯已经势在必得的时候。那几日群里再没有了声音。因为仅仅是旁观,我也羞于发问。渐渐把这事忘开了去。忽然间没人约球了,一切归于寂静。我认为大概是失利了,便也没去掀别人伤疤。
暑假接近尾声的时候,大家都准备各奔东西的时候。我再见到他们问起此事。那位兄弟犹豫着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
风起不是倒在对手的脚下,不是壮烈牺牲。那天一腔热血的少年们穿戴整齐。坐上了自认为正确的车子,驶向那个向往的地方。可谁都不知道,他们上错了车,用网上的一句话说,那就是“车门被焊死了”。再多的细节他也没再说下去。但我能想象到少年们发现到达一个错误地方的惊讶,他们急着往回赶,但时间已经不等人了。
有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韵味。打个比方,就是你原本是一个妹子的有力争夺者,结果你因为某事赴约迟到,结果这妹子跟着其他人跑了。随后是沉默。这终究是一次青春的遗憾,谁都没想到故事的结尾是这样的吧。
时隔一年多,我觉得写写无妨。如今疫情还未结束,我也忙于学习。只是怕以后忘了,把这事记录下来。我依旧怀念他们和那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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