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视剧《人世间》,故事从六十年代说起。一家五口人,父亲在重庆,大哥在部队,姐姐在贵州,母亲和小儿子在本地。一家人基本就靠着书信联系。
关于送信,剧里有这些镜头。
一是每次送信的小哥从门口经过,母亲总是快速走到门口,叫住小哥,问有咱家的信吗?有时候是失望,有时候会送来一封。
一是母亲不识字,每次收到信后都要等小儿子下班后给他读信,她才知道信的内容。有时小儿子读信的时候,还会评论一两句,母亲总是显得很急迫,不允许小儿子即兴发挥。母子间的调侃,温情满满。
一是每次母亲和小儿子想到一件事后,便会要求小儿子马上写信给他们。每次写信的时候,母亲便会准备好纸和笔,小儿子半点都不能耽误,母亲就守在旁边,一字一句地说信的内容。那场景,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一是母亲变成植物人两年半后,经过媳妇的悉心照顾,终于醒过来。小儿子将这件喜讯写了三封信,告诉远方的亲人。他将这三封信投进邮筒时,也将这份美好投递了出去。
可以说,书信成了他们一家联系的纽带。
看着他们写信、送信、读信,不禁回想起我曾经拥有过的书信时光。
最开始的书信时光,是初中岁月。那个时候,特羡慕有的同学有一门远方亲戚,可以进行书信来往。我将我的亲戚捋了一下,还是找到了两个在不同县的表姐,一个比我大一岁,一个比我大三岁。但不知道地址啊,还是没有办法写信。等到过年见了面,要来了地址,便开始进行书信来往。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很热情主动,还记得在一封信的开头写了一段英文的自我介绍。那个时候,每次将信写好,贴上8分钱的邮票,亲自放到邮筒去的神圣感,现在都能体会。而且,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邮局管理员的名字。但是,表姐的回信极少,所以我这剃头挑子一头热,也就冷却了下来。
后来,读师范。师范里有要好的朋友,加我一起共5个。每次放暑假,我们可以书信来往一轮,便开学了。那时我们都在同一个县,但一封信寄出到收到要间隔半个月,可想而知那时的交通有多么不便了。有一年九月开学,我抱怨其中的一位朋友:“怎么没有收到你的回信呢?”她说:“你不是在信的末尾说——请勿回信吗?”我才知道我用错了词语——请勿和务必是两个不同的意思。这次是印象特深刻,现在想来这两个词语差别挺大的,但为什么会弄错了呢?也许就是单纯想用一下吧,结果却用错了。
当然,也遇到一次很囧的书信。那时年少,心气高。一位中学男同学(考取了中专)写信来追求我,我哪看得上他呢(虽然自己也不咋地),于是,理直气壮的在信封的封面上的某某缄的地方,直接写了两个字——拒绝。那男同学显然被气坏了,但很是有礼貌给我写了一封回信,现在都记得信里有这样一句话——看着一个大大的显露在外面的“拒绝”两字,我的心很沉重。瞧我这个不懂拒绝艺术的人(现在也不懂),带给他人多少难堪呢?估计那时的邮递员看到这封信,也会发笑吧。那可是一封昭告全天下的“拒绝”信啊。
后来,有了电话,有了手机。现在,还能手写信的寥寥无几。想要联系谁,再也不会等到十天半月了,但在这样的及时社会里,还是少了很多的乐趣与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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