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多月前的一个清晨,朦胧中刚刚醒来,便迎来了一条噩耗。
我的一个同事悄然离世了,而他曾经的办公桌就处在我办公桌右下角的位置。
我还记得那天清晨阳光是一如既往的和煦,透着星空闪闪的窗帘,发出浅黄色的光芒。
只是,就在某个瞬间,他便再也见不着这和煦的阳光了。
我还记得,就在不久前,他还在办公室里满心期待着,期待绩效能早早发下来,这样他就可以换新手机了。
那天清晨,我打开微信,翻看着聊天记录。里面还躺着他与我的畅聊部分,畅聊着祖国的大好河山,畅聊着他身在海南时的诸多美好。
他还说,西藏是一个梦幻的国度,去一次西藏就可以把中国的所有地貌都观赏一遍,感受到大地非凡的壮美。
他还说,有生之年一定要去一次新疆,新疆是中国面积最大的省份,得好好计划,怎么着也得留出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粗略地走一遍。
他,今年51岁了,每天都是办公室里走的最晚的那一个。
每天,到大课间的时候,总有一条排长龙的学生等着接受他的谆谆教诲。
他对每一个学生都有不一样的热爱,就好像每一个都是他的孩子那般。
我清晰记得,那天早上看到通知时的心情。那一阵猛然袭来的刻骨铭心的落寞,还有眼角泛出的泪花像给足了理由似的尽情地流淌着。
我跟我哥说,段老师走了。我哥不信,闪电般地打电话来质问我。
生性温和的我,也不知是从哪窜出来一股子莫名的脾气,气汹汹的反驳了他的质疑。
而后,我哥沉默地挂断了电话。
我还记得,那天下午,一个朋友跟我谈论着世事无常,他也是段老师的学生。他说,简直是无法相信那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毫无征兆。
第二天,刚好又是星期一。早上还是照样升着国旗,只是国旗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总好像少了些什么。
我看着那一个个苍老的容颜,眼角衔着淡淡的泪花,不一会,又极其规律的抬起手背,抹着眼角。
那一天的升旗仪式,好似没了往日里的喧闹和繁华。只是风还在呼呼地响着,吹起操场上的落叶随处飘扬。
回到办公室,我像往常一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总是不自觉地想回头,回头望一望右下角的方向,看看那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一堆堆本子和一拓拓书籍。
听着同事们激烈的讨论,讨论着事情的全过程。他走的是那样的匆忙,毫无征兆,连一句嘱咐的话语都没留下。
他走了,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一个家瞬间就崩塌了。
他的老婆没有正式工作,只是负责做好家务活,儿子今年刚考上研究生,据说十分的优秀。
我还记得那天,照样是大课间,学生纷纷堵到办公室里,默默地站着,默默地守着那个位置,一边呜咽,一边啜泣着。
千般不舍,总想再留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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