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无不用之才
文/石岩磊
石岩磊/世无不用之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这些千古名句均出自唐代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罗隐,然而他却是个相貌丑陋之人,据说当时的宰相郑畋有一个女儿,十分钦佩罗隐的文采,朝思暮想要见心目中的偶像,宰相大人为圆女儿的心愿于是将罗隐请到家中,让闺女隔着屏风一睹其风采,可当郑家千金窥见其真容后,大失所望再也不读他的诗了。
罗隐不仅貌丑而且嘴臭,他擅长写夹枪带棒的讽刺诗,虽能一针见血针地针砭时弊,但不会讨得考官欢心,所以总是在科举考试中铩羽而归,落得个“十上不第”的称号,他的刻薄或许能从一则故事中略见一斑。有一年罗隐赴京赶考路过钟陵县时,结识了当地乐营中一个颇有才思和美貌的歌妓云英,当他十二年后再次途径此地,与仍浸染在风尘中的云英不期而遇,没想到那女子竟然嘲讽道:“怎么罗秀才还是布衣?”
罗隐岂能吃哑巴亏,当即赋诗一首回赠:“钟陵醉别十余春,重见云英掌上身。我未成名卿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我们在钟陵醉饮一别已经十多个春秋,现在又见到身姿轻盈曼妙的你,我还是没有成名,你也未能出嫁,大概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技不如人吧!这首诗貌似写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实际上更像以牙还牙的讥讽之语,足见罗隐眼里揉不得沙。
科考是古代文人步入仕途的主要途径,也是朝廷遴选人才的重要手段,相貌理所当然是考核的一个方面,几乎历朝历代的官方都会对求取功名者的容貌有所考量,起码要五官端正,更不得有残疾,但这也不是绝对,“刘罗锅”不也当上了宰相?罗隐之所以不能金榜题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的愤青形象,凡事都要分出个子丑寅卯来,不懂得含蓄与隐忍。
商有商道,官亦有官道,要想仕途畅达,除了所谓的背景之外,需要有识大体顾大局的整体观念,有纵横捭阖的协调沟通能力,有韬光养晦的韧性和毅力,以及具备除恶务尽的胆识和手段,因此并不是所有人全部适合当官。恃才傲物的李白未能实现他“直挂云帆济沧海”的宏图大志,豪气冲天的苏轼也没能一展其“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的雄风。
但世无不用之才,上帝给你关上一道门,同时给你打开一扇窗,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或光彩照人一览无余,或是悄悄地隐藏着密不示人,甚至有的连本人也没意识到,也许在某个合适的时机就能一飞冲天。罗隐便是官场失意,而在诗界璀璨夺目的奇葩。找准定位,认准方向,终会成就不一样的自我,这应该比一条道走到黑强百倍,因此何必要拿“不如人”来刺激别人和宽慰自己呢?
20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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