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雾中的柠檬

      好大的雾，白茫茫的一片接着一片；让我分不清楚哪里是雾，哪里是天空。推开窗，一阵寒气迎面扑来，撞得我呼吸不匀，本能地想把窗户再给关上，可是我没有，那冰冷的感觉让我突然萌发一个念头，何不到雾中去领略一番这别样的风景。

       快速地裹上厚厚的衣服，因为我担心，这雾会随时消散而去，一直到我来到楼下，才发现我的多虑。雾气没有一丝一毫想退去的想法，走到街上才发现街上原来还有这么多的人在走动，摊贩们忙着自己的生意，行人们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看来并不是我一个人畏惧寒冷，雾气虽重，丝毫挡不住大家的热情，街道上的行人们忙着自己的事情，看着那提着或者是背着的年货，任谁都明白，春节快到了。

      信步外走，看着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都在那白茫茫的雾中穿梭，能看见的都只有四五步的光景。

      不时一阵风吹过，我紧了紧衣服，可是那双躲在加厚的毛鞋的脚却开始哆嗦起来，为了能够更加暖和一些，我加快了脚步。

      雾依然浓厚，声音总是从远处传来，可是入眼的始终是那白茫茫的一片。白色是这天地间唯一的色彩，可是其中却是包罗万象，雾就是一切，此刻一切都在雾中。有人、有树，有动物的叫声，不知道在如此严寒的时刻，可否有花？

      就在此刻不远处的雾中却是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偶尔还夹杂着一丝丝卡擦的声响，好像是剪刀剪断树枝的声音，又像有树枝着地的声响。最吸引人依然是那一阵淡淡的清香，是什么？在这样的严寒天气难道还会有花朵的存在吗？

     顾不上寒冷，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许多，不在看路，只是循香走去，那香味始终不散，并且越来越浓郁了，我知道距离香气的源头越来越近了。

      卡擦的声音更加的清脆起来，甚至我还听见了几声轻声的咳嗽声，那么地清楚，我弄明白花香的源头，我是不会心甘的。

     “干什么的？”突然一声暴喝，倒是让我停下了脚步。

     “我是过路的，突然闻到一阵香味这就过来了。”虽然被我惊吓，我还是很不自然地说明了来意。

     一个手拿剪子的老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想必刚才那卡擦声就是这把剪子发出来的，老人的双手被冻得通红，嘴里不时喷出一阵热气，也许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发现我不是什么坏人，他的警觉才放松了一些。

“这么冷的天，还这么大的雾，你们这些人没事干吗？”老人白了我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老人家，这么冷的天，你不在家休息，怎么跑地里来呢？”我不解地问道，一时间好像忘记了自己的来意。

“你知道什么？错过了这个季节，以后修建柠檬枝就不行了。你们这些人啊，只知道柠檬清香，又怎么知道柠檬要长大需要付出多少艰辛呢？”

“难道那香气就是柠檬发出来的，可是冬天还会有花吗？”我一时好奇道，平时看见的只是柠檬，虽然知道有黄柠檬，也有青柠檬，可是自己还真的对于柠檬的一些知识一无所知。

“你是外地人？”老人突然问道。

“不是，我是安岳人。”

“算了，反正我这柠檬枝叶修建得差不多了，你跟我来吧！就当是给你这一个安岳人普及一下柠檬的知识吧！柠檬四季开花，自然现在会有柠檬的花香味，这四季虽然都会挂果，只是最好的却是两个季节的果实，春花果和秋花果。”老人一边走一边说着，我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有这么大一片的柠檬树，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被剪掉的柠檬枝，在柠檬树上面果然还有一些柠檬花，甚至一些柠檬花的蓓蕾，那淡淡的花香就是那些已经盛开的柠檬花传出来的，在冬季的寒风中，柠檬花的盛开让我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以及柠檬的顽强生命力。

老人告诉我，柠檬全身都是宝贝，柠檬果的皮、柠檬的汁液、柠檬的果肉都可以食用或者是药用，最简单的就是将柠檬切片泡水喝，再精细一些的柠檬从柠檬里面提取精油，加工成香水；现在有关柠檬的产品也是层出不穷，柠檬片、柠檬油、柠檬面膜、柠檬酒等大都出现在市场上面。

老人收拾了一下地里边的柠檬树枝，雾依然没有消退，可是在近处我却发现在每一棵柠檬树的不远处都有一个大小均匀的小土坑，老人告诉我这是在为明年的柠檬丰产做准备，用专业的术语这叫着堆肥。看着老人滔滔不绝地讲解柠檬的好处，以及他那辛勤培育柠檬的劳作，我在心中揣测这柠檬一定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收获。

我在雾里面的柠檬地里，仔细找了一下，居然还让我找到了一些青青的小柠檬，不仅是柠檬花有香味，连那直径不到3厘米的小柠檬都散发出一阵阵的幽香。

后来我才知道这老人是村子里面的种植柠檬的大户，远近闻名的致富能手，柠檬的味道我知道，酸酸甜甜的，别有一番滋味，可是让我真正了解柠檬的还是听了老人的介绍之后，酸酸甜甜的柠檬味道让我难以忘怀，这雾中的柠檬却让我牢记终生。

作者简介：谢宗兵，四川人，自由撰稿人，小说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