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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散朝后回到府中,有点郁郁寡欢,在书房里翻阅邸报。
看了一会,却又放下,怔怔出神着,心里想着天子朝会上的言语,暗叹道今上好神慕仙之心不减,前些年宠信门方士栾大,其为胶东宫人(诸侯王的侍从),和羽化(天子语)的李少君为同门师兄。栾大颇大言,道“黄金可成,河决可塞,不死之药可得,仙人可致"。今上深信不疑,封其为五利将军,乐通候,还把卫长公主嫁给他。期年之语不验,方术不灵,今上勃然大怒,遂腰斩之。
如今听了齐人丁公一番阔论,封禅之心益发迫切。朝会上太常诸生稍有异议,便遭罢免。可笑鲁人徐偃周霸原本想奚落诸生,抬高鲁地儒生身价,却不识时务,徒留笑柄。
此时,下人通报,霍光求见。
“是光儿吗,快进来。"
"舅父在上,受外甥一拜。”
霍光每次探望,大礼丝毫不敢懈怠,卫青甚是欣慰。
霍光跪坐后,说天子退朝后,在温室殿召见了公孙卿,谈了异闻奇事。并让他随驾出巡东视,登太岳,封泰山,幸东莱,观神迹等。
“这公孙卿较栾大聪明多了,八面玲珑,说话滴水不漏。自古齐地好峨冠博袖,高谈阔论。齐恒公时稷下学宫肇其端,至今数百年不衰。陛下封禅之意是不会改了,只是舅舅的身体是不能陪同,光儿这次会陪驾吗?“
"尚未有旨。噢,对了,李家妹子快生了,早先听太医说是男孩胎像。李季近来却不谨慎,有内侍常看见他出入后宫,说是探望其姐。"
“此子不慎,取祸之道也,李家灭族不远矣。光儿当以此为鉴,慎独少言,全身之道。”
“舅舅想起来了,过几天你陪舅舅去城外军营巡查,顺便结识一下李甲。听说此子回家陪了父母没几天,便又回到军营,忙于训练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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