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牙齿好痛，吃不了东西啦！”
6月21日晚，可爱多晚饭吃到一半，突然搁下筷子，双手紧紧捂着嘴巴大叫道，“实在太痛了！”
“很痛吗？是怎样的痛？”看着可爱多一脸扭曲的表情，我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是中等的痛，一阵一阵的痛。”可爱多慢慢松开捂嘴的小手，指着下排最中间的两颗门牙，示意疼痛是从这个位置发出来的。
“医生说过了，换牙期吃东西有点疼痛是正常的，不用太紧张。”见是上周已经就诊咨询过牙医的两颗门牙，我这才放下了紧张高悬的心。
“可是现在很痛，真的真的很痛，是超级超级痛的那种！”没想到，可爱多对我的回应很不满意，立刻加重了语气，一下子把疼痛程度升到了最高值。
在一旁的倪先生听了可爱多的描述担心不已，“会不会是乳牙的牙根发炎了呀？我印象中换牙是不痛的呀！要不带他去医院看看，拍个片检查下？万一影响恒牙生长就麻烦了。”
被倪先生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也冒起了疙瘩，莫非真是乳牙的牙根发炎了？换牙真的有这么痛吗？
带着满腹疑问，6月22日上午，我和倪先生一起带着可爱多奔赴上海市口腔医院，向专业的儿童口腔医生寻求答案。
“牙齿松动了，啃咬东西时碰撞到周围的牙龈组织，有点痛是正常的，不用管它。换牙期都是这样的。”给可爱多看病的是个温柔的女医生，她拿起专业工具检查了下可爱多的两颗门牙，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要怕疼，多啃一些硬的东西，像苹果、玉米、芹菜之类的粗纤维多啃啃，多咬咬，牙齿自然而然就脱落了。记住，一定要拿整个苹果啃，不要切块。”
“可他说很疼，老是不愿意用松动的牙齿啃咬东西，总爱用旁边的犬牙替代。”医生说的道理我都懂，但可爱多因为怕疼总是逃避，这是摆在我眼前的最大难题。
“这个时候就需要发挥你们家长的作用了呀！小孩子怕痛，你们要在旁边多鼓励他呀。就算有点痛，也要让他多啃啃，多咬咬。”医生瞟了我一眼，似乎在批评我的不尽职，没在孩子需要鼓励的时候发挥应有的作用。
接着，她低头对可爱多轻声说，“小朋友，不要怕痛。换牙有点痛都是正常的。不经历这点痛，你怎么能长大呢？”
是啊，不经历风雨，如何遇见彩虹？人生亦是同理。我很认同女医生说的这句话。
可爱多努力瞪大双眼，盯着眼前这位全副武装的女医生，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需要你做个选择，是选择现在拔牙还是回家继续啃硬的东西，让它自然脱落？拔牙是痛一次，啃东西可能还要痛一阵子。”
一听说要拔牙，可爱多慌得忙捂住了嘴，满脸惊恐地盯着女医生。
看着可爱多下意识的保护动作，女医生一下子就get到了他的答案。“既然不想拔牙，那就起来吧。回家多啃啃硬的东西，不要怕痛。看你这颗牙齿摇晃的程度，估计一个星期左右，它就自己下来了。”
听到女医生放弃了给他立马拔牙的念头，可爱多喜不自禁，信心满满地保证道，“我回家一定多啃硬的东西，让它自己下来！”言下之意是，不让你有给我拔牙的机会。
回家以后，我遵医嘱立刻给可爱多削了一个完整的大苹果，用水果钢叉插着，方便他拿着啃。
“这么大？”可爱多看着钢叉上黄澄澄的大苹果，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妈妈，你能不能给我切小一点？”
自从3岁多在某早教机构上课，两颗上门牙不慎受伤险些脱落，我再没让可爱多啃过整个苹果，向来都是切成小块方便他食用。突然要转变成啃咬整个苹果，其实我也有点担心他不适应。
但这是牙科医生的建议，我们必须遵守。“不可以。医生说了，一定要啃整个苹果才有用。否则，你的牙齿掉不下来，只能去她那边拔了。”
“那好吧……”可爱多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结果，生无可恋地拿起苹果，小心翼翼得啃咬起来。
“哎呀，好痛！”才啃下一块米粒大小的果肉，可爱多又厉声尖叫了起来。
“别这么夸张。”我摸了摸可爱多的头，笑着安抚道，“妈妈知道用松动的牙齿啃苹果会有点痛。但是医生也说了，小朋友长大总要经历一点痛的，对不对？经历了换牙的痛，你就从小男孩变成真正的男子汉了！”
“那为什么爸爸说他小时候换牙是不痛的呢？”可爱多一直记着倪先生之前跟他说过的话，有些犯糊涂了。“难道爸爸是骗人的？”
“那是因为对于爸爸来说，时间过去太久了，爸爸忘记了小时候换牙的真实感受了。其实应该是痛的。爸爸妈妈小时候都是这样经历过来的。”
“对了，妈妈再跟你分享个小秘密。你外公虽然不是牙医，但是给很多人拔过牙，其中就包括我、你舅舅，还有你表舅。他有很多很多不一样的拔牙方法：比如拿尖嘴钳夹住我们的牙齿，用力把牙拔出来；也会用一根细绳子绑住牙齿，把牙齿‘嗖’地一下拉出来；有时候还直接用手指捏住我们的牙齿，用力往上一提，跟拔萝卜一样把我们的牙齿拔出来。”我边说边用手比划，给可爱多演示我爸年轻时给孩子们拔牙的场景。
“哈哈哈，原来拔牙这么有趣啊！外公好厉害啊！”听了我小时候的拔牙经历，可爱多乐得在沙发上又是拍手又是翻滚。
“我感觉旁边那颗牙齿也快掉了，没准两颗一起掉呢！哈哈哈……”跟我讨论间隙，可爱多又偷偷改用旁边的犬牙咬苹果，想要伺机逃避疼痛。
“不可以！”我扶着他的手，把苹果移到了他嘴巴的正中间，正色道，“医生说了，一定要用中间松动的门牙咬。即使咬起来有点痛也要坚持，没准你吃完这个苹果，这颗松动的牙齿就掉下来了。加油！”
“哎……”可爱多长叹了一口气，原本平和顺滑的两道眉毛瞬间皱成了两条毛毛虫。曾经最爱吃的苹果成了如今最难下口的食物，每一口都意味着疼痛与苦涩。
“你啃不啃啊？不啃的话，明天就去拔牙。”看着可爱多犹豫不决，不敢下口的模样，我知道不下猛药是不行了。鼓励不起作用，那就来点“威胁”试试吧！
“我啃，我啃还不行嘛！”果然，拔牙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可爱多一闭眼，一咬牙立刻就开启啃啃啃的行动了。
可是，才在苹果上开垦了几道弯弯曲曲的小道，他又懈怠了，“一块一块吃，我还不痛一点。要用快掉的牙齿咬一整个苹果，那不是得经历100天的痛了吗？”
“妈妈，拔牙真的比这个痛吗？”吃着吃着，可爱多开始怀疑自己今天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这个妈妈也不清楚。但是医生说了，牙齿能够自然脱落是最好的。”让我评价拔牙和自然脱落的疼痛区别，我还真的说不上来。但是，什么对孩子好，我还是知道的。
“那什么叫自然脱落？”
“吃苹果的时候，啃着啃着，牙齿就掉下来了，这叫自然脱落。跟我们平常所说的瓜熟蒂落是同个道理。果实长大成熟了，自然而然就会脱离植物掉落到地面上，这个时候就不疼了。”
注：图片源于实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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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持有语文教师资格证的全职宝妈，
爱孩子，爱文字，爱做梦的80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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