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上白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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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在县城车站碰见了三十多年沒见的乡亲魏义珍,我俩是同龄人,他年轻得叫我几乎没认出来,。寒暄之后,我俩坐上了同一辆去省城的班车。在车上他说他在县上一所高中任教,娃娃在省城工作……就这样我俩开始了谝话。接下来就回忆起了远去的日子……
小时候,他家,我家,其实村子里大多数人家,能够放开肚皮,美美吃上一顿白面饭的日子并不多。
在我俩的记忆中,大概有两个日子,我们可以几乎把头塞进老碗里,狼吞虎咽,吃得满头大汗。
一个日子当然是过年了,母亲说,有钱没钱,剃个光头过年。平时的曰子再艰难,过年,三天是要吃几顿白面的。
第二个曰子,是家来了亲戚。这一天,上窑屋里筷盘叮当,我和弟弟守候在锅台前,终于听见上窑里传来父亲的声音:“不要了!”母亲便先到上窑里去,劝坐在炕上的亲戚,再吃些,沒吃好。之后,端着盘子返回厨房,把剩下的尚末切开的面,横横竖竖,切成菱行的面片,下进锅里,这一顿饭,少说我能吃四碗。至于别人家,是否还会有更多的曰子能吃上白面,就晓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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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丑丑,他是家里的宝贝蛋,在他六七岁的时候,父母就给他订下了一门亲事,在山后的黑窑洞村。他吹过牛皮,说是“穿新鞋,放响屁,丈母娘门上常常去“”,说丈母娘见了女婿,好比抱窝的母鸡,因为心疼女婿,会做一顿白面的饭。我听后馋的咽口水,但我那时还没有丈母娘,自然就沒有口福分享这顿白面饭了。
那时候,家中偶然吃顿好的,大人们是绝不准我们把碗端到左邻右舍去显眼的,孩子们叫浪门子去的父亲回家吃饭,一律在门前高喊:“大,喝汤来!”
至于喝的是不是汤,就不得而知了。
但我却还有一个能吃上白面的日子,是别人比不上的。放寒假,我到靖远县的红会煤矿去要饭,在职工大食堂里,偶尔能讨到半个馒头,我手中捧着半个白馒头一边吃一边品偿它的香甜,十二分的满足,快乐得像一只小鸟……
经过两个小时的行程,我和魏老师在车上忆苦思甜了两个小时,不知不觉班车开进了省城,我俩意犹未尽不得依依不舍的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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