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想起昨晚回宿舍时头顶的路灯,巨大的悬铃木树叶将光线阻隔开,透亮的树叶能看见其细密的脉络,如同手臂上凸起的血管。远远看去,像是宇宙中一个发光的星体;走近了看,让人联想起在聚光灯下独奏的芭蕾舞演员。而路灯在更高的地方,孤独地闪耀着白色的光芒,光晕如同飞机掠过原野时腾起的气浪般层层蔓延开来,雨后的空气清新,见到这一场景的我,内心变得颤栗,与月色一起,共享这清冽的瞬间,如同昙花般转瞬而逝的光华。
如此的记忆,还有在渔人码头看见的,如同毛羽般柔软的夕阳;在重庆的嘉陵江,望见粉红色的云层,映衬着远处金碧辉煌的洪崖洞;在文一天台,将暗未暗的天空,仿佛是暮色留下温柔的一片眼泪……
这样的天气并没持续多久,下午一到,大雨倾盆,整个天地都是灰色的,如同大雾中的港口,仿佛经历了一场余韵未消的浩劫。
我撑着伞走在满是落叶和积水的道路上,朋友给我发来一张图片,是一片类似杨桃状的树叶,她告诉我,这是她在路边捡的,她很喜欢。我特意留心过校园植物的形态,现阶段仍然是绿色为主,可能还没有到秋天吧。气温骤降,或许是入秋的征兆,但也可能只是无常的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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