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荧光一次暗淡又一次点亮,我不会抽烟,只能戴上耳机播放许嵩的歌曲,好让我心情平静下来。舒服的旋律来自《燕归巢》,成功的勾起往日回忆,一段幼稚而真实的彩色回忆,用多少时间来冲淡都不会褪成灰色的。
当时我们三个人谈不上形影不离,但是却是出了名的话唠子。我呢,负责嗓门,洪亮得全世界都是我的声音一样,我一笑,周围还会抖三抖,哈哈。美猪不一样,她说话缓慢,像极了她斯文的性格,走路也是一样,慢条斯理。但是她是小灵通,小道消息非常先知,因此我和肥鬼又给她起小灵通的尊誉。肥鬼是我见过最不要脸,嘴巴最欠揍的男生。别人都说他长得特别可爱,带婴儿肥的娃娃脸,小巧鼻子和嘴巴,他的眼睛很漂亮,双眼皮水灵灵的。我知道这是描写一个女生的形容词,但是他真的该当女生,反正他个不高,也就高我一厘米。
肥狗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胖,矮。后来因为我,他最最忌讳的就是听到可爱这个词了。我们三的通点就是互损,我和美猪还好,相亲相爱。但是我和肥狗就惨不忍睹了,那一年,可以说是从年头损到年尾,一说话立马开呛,斗嘴斗得不亦乐乎。不知为什么,反而越吵越不散。
我和肥鬼经常有聊不完的话题,从出生到一百岁,假如现在还在一块,估计该讲到两千年以后了。通常都是他讲他,我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屏蔽。我讲我,他有时没回应,我就急了,火冒三丈说你丫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他一脸无奈,说我有啊!我火还是没降,“那你怎么没应我?”他也开始语气不好,“我在想怎么应你呀,你说的外星语,我不用在脑袋里先翻译一下啊!”然后的然后,就又开始吵起来了。非常正常的每天的剧本一样。有时我们也会问对方“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讲下话?”后来我们都各自找到了一致的答案,那就是,不!说!话!
肥鬼虽然嘴巴贱脸皮厚还经常跟我斗嘴,但其实他人还真不错的,他帮过我很多忙,他自己也常常说,虽然我现在一件也记不起来。但印象中,好像有过感动过的。当时我和美猪常会威逼利诱让他花钱买吃的,吃完后就拍拍屁股说他小气,买那么点。他恼火说以后再也不请了,但后来还是会拿钱给美猪去买材料,我们三偷偷摸摸在宿舍煮火锅,还是冬天,吃得额头上都挂满了汗珠,却笑得脸上绽开了小花。
肥鬼的家庭其实不太好,他自幼母亲离世,他父亲一人带着他几个兄弟姐妹没有再娶。他的姐姐很小就嫁了,家里只剩下他们几个男的,所以他想好好挣钱给家里,孝敬他父亲。心里藏着这个秘密,他说他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我看着他平静的说出这件事,他的表情从容看不出一点惆怅,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但是他的眼神,那一抹忧伤,那么熟悉。
童年就没有母亲的陪伴,能快乐到哪里去?但是他在人前总是一副笑嘻嘻吊儿郎当的态度,谁知道关上门后他会不会痛哭会不会忧伤。从此,我没敢在他面前提及他母亲。也很少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炫耀我母亲对我的种种了。
我记得他也有过闷闷不乐不说话的时候,问他原因他不说话,戴耳机。我和美猪就开始调侃他,他始终不理,不知为什么。那天我不知为啥心血来潮,一定要逗得他说话,我就和美猪打赌。用尽一切办法,那家伙定力很好,有抬起头冲我笑笑,但那笑容实在够勉强,难看死。我很生气。跟美猪说我赌输了,不理他了,以后咱们也别跟他说话了,让他腐烂吧。。美猪听我说完突然凑过头来,小声跟我说,“他是不是因为家里那件事啊?”其实美猪那时在套我话,但是我城府浅没察觉。听她说完,我马上就想到他的母亲这件事。然后脑袋一嗡,想起上一秒说的气话悔青了肠。我就问美猪,他也跟你说过吗?美猪点点头,说:“但是我没听明白,你再跟我说说”然后我就老实的一五一十地给美猪吐露个干净。忘了之前答应过肥鬼绝不会跟任何人提及此事。美猪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听完后很激动,令我很意外,她挥舞着拳头,咬牙切齿“好啊,肥狗这事都跟你说了,怎么就没跟我说”。我一脸懵逼,才后知后觉被美猪卖了。赶紧喊叫着,啊,死美猪你骗我!然后语无伦次地跟旁边不说话的肥鬼说,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出卖你的,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突然,肥鬼就莫名其妙的“扑哧”一声笑了,笑得很灿烂,不做作。也是,当时我那傻逼一样手足无措乱踱步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笑。(那两个小乌龟王八蛋啊,敢笑我)
那一年,我的性格因为他俩变得很不一样,我常常嫌弃肥鬼说我不跟你说话了,每次跟你说话都很幼稚,形象全无。这的确是真的,我们经常笑得旁边路人退避三舍,在街上打闹得完全没有形象。但我以前从没这样的,这么没心没肺。肥鬼经常吹捧自己“都是因为我,你们每天才会这么开心。”换来我和美猪一脸不屑与鄙夷。
肥鬼一直说要送我一只手表,我说别,你往我微信发个大红包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但是这只肥鬼到后来手表也没送红包也没有,再到后来也才给我发个五块。他说他红包里也就五块一,都输光了,你知足吧。说得我收他这五块都感觉一脸羞耻了,我说行行行,我退给你哈。然后返还他一毛钱,给他凑个二,多像他,二逼……
那一年满满都是他们留下的回忆,太多,反而不知怎么写,有好有坏的,也有过冷战的,好几次,但都已经过去了。那段时光存封在最深的脑海里,是彩色的。
哦,对了,肥狗叫我作方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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