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子
(今年我大三,从大一入学开始的这篇长日记,有情绪也有事情,还没写完,大概等到毕业吧)
引:
我都要数不清在这里待的日子了,时间就是这样在我的一点点数日子的缝隙中流沙而过,故事一直没有终结,当然开始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
我不喜欢这里,这座城市。我从未见过它的夜,这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被遗弃,只是因为我深信不疑的是在夜晚中显现出来的才是最最说明本身的,而我,未见过它的真面,所以至今我还未被它接纳,反言之我也还未爱上它。
涪陵和我以往习惯的城市不一样,它是张扬和跋扈的,在弯弯曲曲的江边密密麻麻的建立起高耸入云的建筑,一堆堆原材料铺就而成的毫无感情的建筑。这里毫无疑问是一个庞大的经济体,可是它的外在永远看起来破旧不堪,道路上稀坭的的雨水混合着下水道里还来不及流走的垃圾残留物共同散发着让人冲击鼻腔的味道。宽阔弯曲的江面上永远会有白色绿色黑色形形色色的东西,在江中漂浮在江中腐烂在江中融合,然而就算是冬季却依旧可以看到仍有人亮着白花花的肥胳膊卖力的在所谓的江中摆动。有外来者讲过说:“涪陵是一个三维立体的城市,”这句话该从何解释?山多、山高、地少。所以这个奇怪的或者是叫做接地气的城市就在依山而建,一座山一个家,坐公交就像坐在大摆锤上满满的即视感扑面而来。
关于这座城市,我有着无尽的抱怨和吐槽点,以至于当年我来这的第一感觉便是想到能不能拖起行李箱,速速地离开这里。我实在是看不了一眼望去被挡住被截断的风景,实在忍受不了这里咸淡不均、口味单一的食物,实在无法接受走到哪儿都是人头攒动,张张不同但却面部瘫掉毫无表情的人脸……
我的大脑反馈给我的唯一、大量、汹涌澎湃而来的是“你不喜欢这座城市,这里的一切”。
于是,我在它城的噩梦如期而至。
一:
如果是要自述的话我应该是没什么好写的,无非就是在这个大概占地两千亩的土地上每天反复的走,反复的走。我记得在开始的一个月里我还会在这所学校里迷路,还会慌里慌张的掏出手机寻求帮助,于是在那个九到十月的日子里我可以在晚上从南苑跑到北苑操场因为学姐说群组里有一个聚会,我可以在路上看到认识的人毫无掩饰的打招呼,可以一个电话就热情接下单为别人送去餐饭,可以没有怨言的接受学长学姐给的看似不是要求的要求。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个样子?因为她们比我在这里待的时间多,因为我们都固执的认为我们在今后肯定会有她们帮助的地方,肯定会有发挥这些人作用的时候。人啊,往往都是带着一定的目的性去做一些事情,那个时候整天的以为有目的在为着今后的路更加好走而做着努力的那些如今看来就像跳梁小丑一样让过往的自己忍俊不禁。
生活的过得平淡而无趣,没什么爱好,没什么乐趣,身边认识的人一个又一个却始终也只能是一个认识人,匆匆而过,认识还没到熟悉,利用完就消化掉,电话号码都懒得记,这就是大学,告诉你最简单的生存方式,也让你记得最速度的人情。
稚嫩的心在哪里才可以成长?永恒的岁月下到底什么才是岁月?这所冬天银杏会落下,腊梅会开放,继而春天会到来的建筑群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行走下思考好像就变得毫无意义了,我想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想那么多?
活在这个世界的理由有那么多,有几个是我真正要的?若以疼为歌?何时才能奏出生动的曲子?
是会意识到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也想过自己的活法,走专业,走偏业,默默生活,静静的面对到来的好与坏,乐与悲。但是好像我们现在都不是自己的主角,总是在以为可以掌控自己生活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来了那么一记耳光,告诉你不要你试图明白明天路途如何,因为我们能活一天便是一天,明天当然还是在这里,但是明天你确定走过的还是昨天、前天或者又是明天的脚印吗?我们不可能按部就班,也没有希望按部就班。原地或者前进,还有倒退,但是倒退是怎么也不会回到起先的始点。
我尝试过一天数自己有多少步跨过的土地,然后却总是在数着数着就忘了到了多少,我数学不好可以接受,但是记忆好像也不是怎么如人意,却又戏曲般的可以记起好几年前的一些事,然后就在慢慢的回忆漩涡中不能自拔,继而就有了这么一些看不下去的东西。我想要剖析一下这个变化莫测的自己,从爱好开始。但是又发现就如没有爱好的人一样,我没有爱好到非生命不可的地步,但是也没有能轻而易举就舍弃下的东西,我觉得好多东西都不能在我的生命中失去,于是低三下四,轻言细语的挽留。但是我唯独不对黄叶落下带悲情,有些时候的离去是逼不得已也是心甘情愿。
你越害怕失去的东西往往会就在你开始意识到不久就会忽然的好似晴天霹雳一样的就离开了你,这些事情在我们的脑海中是会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意识的,就好像是你的感知被某个人握在手里,他想让你今天学到什么,知道什么,明白什么,或者是害怕什么。于是在夜晚,在清晨,在梦中,在你行走的道路中一瞬间的闪过。因为害怕真的失去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控制自己,都是假的,不应该想的,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想对我来说,至少是受过手握我思维者的玩耍的,我在多年前的一些夜里总会毫无预兆的得知到一些身边不可失去的人离去的消息,我总是无所谓的告诉自己,安慰自己,这些都是不可能的,我怎么会受到这些待遇。于是在后来的某一天那个出现过的人真的就离开了,我到现在还觉得这肯定是因为我不相信掌控者的权威所以就以此为警戒,我向来都不是信奉牛鬼蛇神的小孩,当年就算是整个家族都有着强大的信仰,也许是因为我会受到自然的保护又或者是年少无知就是这样用的,总之后来我不得不臣服于它,再也经受不了这样的过程,信不信又还有什么意义呐?
20岁了,一个老老实实的女生。
20,在无限挑战权威的道路上摸索。羁绊我的东西有很多,甚至不知道现在的这种状况是为何,在尝试改变,在融入这个大学之地,在紧紧的追赶的人潮涌动的脚步,走得太快就不知道身后是不是会有人倒下,就不明白前面的人为什么都是各走各的,就不知道下一步我该上阶梯还是站在这里。似是而非的年纪里一半在渴望一半在迷茫。
我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一个年头。江水依旧在我看不到的河渠中流动、汇合;上上下下的栈道依旧摇摇晃晃,好像一个轻微触碰就会在铁索上滑落;这座城市还是在以着榨菜做为自己的特色;建筑群周围的空地还是在源源不断被填满。钢筋水泥的声响从未在我的耳边停歇过。夜晚入梦后被滴滴答答噼里啪啦的鼠标键盘声吵醒已经是常事,一年来没见过晨曦毫不会感到难过,我的早晨总是从中午开始,我已然过得忘了早餐是一种什么味道。
学着不去担心太远,也在告诉自己未来还没到来,自欺欺人最可恨的就是无法永远欺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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