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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总是掩在烟雨朦胧中,古老的小巷里,穿着青花纹旗袍的女子,撑着油纸伞慢慢地走着,慢慢走远,也掩在了烟雨中。江南多雨,永远都是一副水墨画的样子,石桥,石巷,木船,河道,也永远都在默默地透着江南的优雅……
巷子口,西装革履的男子挺直地站着,手里撑着长柄黑伞,和这周围的景总显得格格不入。男子身旁站着一个女子,青花纹的旗袍,一双白色高跟,手撑油纸伞,半长的头发披下来,她恰与巷子构成了江南。
“阿雅,我不会留下来的,我的梦不在这儿。”
“难道你真的能放得下我们的感情吗?苏青,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们是有感情,所以我可以带你一起走,你若不走,我也只能放弃。阿雅,你如今在这小城,每日都只是在茶馆唱小曲,在家弄苏绣,可是外面的世界进步了,我们都要改变,和我一起走,好吗?”
“我身在江南,这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小曲,苏绣就是我的一切。外面的世界固然好,可这些老辈们留下的东西,总要有人继承。你走吧,我阿雅没有你苏青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走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女子满脸泪水,看着远去的背影,深深陷入回忆。
那年,这座城还很热闹,那年,阿雅和苏青也才十几岁的年华。可是很多故事,都有一个转折点,阿雅和苏青的故事也是。
“苏青,快点,快点啊,让蝴蝶飞高点儿……”
“别急,阿雅。放风筝要慢点的,一点一点来,急不得。”
“我不管,你看人家的都超过我们了,快点,快点嘛~”
“好,好,好……阿雅你先别拉我,我这就让它飞高点。”
春日的江南,依旧那么优雅,天空中飞满了五彩斑斓的风筝,断了线的风筝,划过天空,刺破云朵,飞得越来越远……
这座城,满是他们的青春,哪里都有他们的欢声笑语。慢慢的,城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很多年轻男女都去了城外,去了更大的都市,苏青也在那些男女中。在那个离别的夜晚,雨又在下着,油纸伞下的一对男女彼此深情对望,满眼的情愫难出口。
“阿雅……”
“苏青,我等你回来。”
纵有千言万语,离别时,也只一句。男子深情地吻着女子,油纸伞掉落,任凭那凉凉的雨滴落在两人的头顶,凉意直透心底。
男子走了,穿着旗袍的女子,常常撑着油纸伞站在城口望着,仿佛,男子将风尘仆仆地从远方归来,一日复一日。而这时,身在大都市的男子,早已抛掉了苏绣布衣,换作了西装革履。不知过了多久,男子西装革履,踏上了回城的火车,他想带女子来这大都市,开始新的生活。
城外,穿着旗袍的女子终于等到了男子,只是发觉有些东西微微地变了。
“阿雅,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女子依偎在男子的怀里,觉得苦苦地等待终于盼来了幸福。
画面一转,雨中离去的黑色背影,撑着油纸伞的女子,这个城有些凉。
繁华的大都市,繁华的生活,只是每个雨夜,男子总辗转反侧。伴着雨水冲刷玻璃的声音,男子的梦里总有一个穿着青花纹旗袍的女子,合着二胡悠扬的声音唱着小曲,长长的小巷,一双白色高跟,一顶油纸伞,慢慢走远,没有回头。梦醒,男子抚着自己的唇,仿佛在回忆最初离开时,那个红唇留给自己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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