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陌    卷一．嬉笑

  道光十九年，正值鸦片之战，林元抚查处禁烟，贪官污吏横行于世，闹得各处不得安宁。

  那皇帝更是＂唯恐天下不乱＂。

  ＂姑娘！姑娘！＂＂快，唤丞相和夫人来！＂上官府内传来一声躁动，原来是上官丞相之女上官钰澄又不知闯了什么祸。一个妇人匆匆忙忙赶来，众人一瞧，此人身穿青翠衣，脚裹步云鞋，胸前垂缨络圈，面色虽红润，但又显得有些晦暗。众人瞧此人衣着便知，是氶相夫人宫氏。宫夫人两三步走到府门前，拉住身旁一丫头便问：＂澄儿怎样？＂那丫头抬头一看是宫夫人，惊得一缩，吞吐道：＂小姐⋯小姐她刚嚷着要去爬府墙边的青松，紫环他们几个丫环拗不过小姐，只得应答。哪知小姐衣身不便，脚一滑，摔得不轻。现在紫环他们几个馋着小姐去歇息了。＂宫夫人一听，扶额，怨道：＂可不要让二王爷和皇上知道澄儿习性了。＂

  丫环们安抚完夫人后，嬉笑着正要散，一俊美白衣公子迎面而来。丫环一见这公子，便叽叽喳喳进去报：＂小姐，小姐，白陌公子来了！＂说着又争先恐后去拉那垂花门。钰澄在房里听了丫头报信，微微一笑，起身迎接。那名唤白陌的公子浅吟进来，只见房内姑娘身着蓝衣，柳眉轻皱，杏眼低垂，红唇微张，黑发散落。白陌木愣了半晌，才迈步走近。钰澄随口一问：＂白陌哥哥怎来了？＂道：＂听说妹妹又犯了事，我匆忙来看妹妹丑相。＂钰澄乜斜他一眼，又问：＂锦枫姐姐进宫选秀了不曾？＂白陌一怔，盯了钰澄一时，半含不解地答：＂锦枫做私塾先生去了，澄儿妹妹怎想起问这个？＂钰澄一扬柳眉，哼笑一声，道：＂锦枫姐姐真有出息，极少有姑娘做私塾先生呵。＂白陌勾出一抺笑容，道：＂妹妹说的是，那妹妹你要做些什么比你锦枫姐姐更有出息的事？＂钰澄听罢，狠狠将手中正绣着的金凤扎了个不大不小的洞，道：＂锦枫姐姐哪是我等凡夫俗女可比较的，大不了妹妹我隐世去。＂白陌忽然捂紧胸囗，紧锁剑眉，道：＂妹妹要抛下我隐世，可真让哥哥我心塞。＂钰澄当真以为白陌犯了心疼病，慌乱丢下手中金凤，起身扶白陌。白陌忙直起身，嗔笑一声，道：＂我不过是逗妹妹的，妹妹为何如此着急呢？＂说着还凑近了一些。钰澄气得拉上床帘，索性不理白陌。白陌想找钰澄的丫头紫环求助，紫环却不见踪影。

  紫环这丫环心肠好，钰澄平时待她不错，她便处处为钰澄着想。澄、陌二人殊不知，钰澄已有了一门婚事。这桩婚事，白陌不知，钰澄更不知。前些天紫环从宫夫人房内的丫头元香那儿得知，皇上听闻氶相之女上官钰澄这丫头是紫禁城长得最标致的女子，便欲把钰澄许配给二王爷－－临翊。这临翊是皇上嫡子，文武双全，言语若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紫禁城的姑娘几乎都曾为他倾心。但紫环知道，钰澄并不稀罕临翊。钰澄心悦白陌，上官府上上下下丫环都心知肚明，紫环也成心不想让钰澄和白陌沦为陌路人。她刚想着这些，正巧碰见元香。元香见了紫环，忙握住她手，道：＂紫环紫环，你可知，白陌公子与施家小姐订了婚事！＂紫环反握住元香，失声叫道：＂施锦枫！这可当真！＂元香示意紫环压下声，道：＂可不！我方才才听丞相讲的！＂紫环放开元香，木了一会儿，对元香哀声叹气地道了一声：＂这可怎办！＂

  紫环刚回房，就看见一叫倩玉的丫环慌忙入内，面色苍白，说是颜府的人在寻她。正说，只闻门童来报来了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沉·陌    卷一．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