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白鹿的蹄,
大理石一样的火焰。
长长的铁索
封印住山,
却让水与风像一对卵生兄弟逃亡。
我想借光的手,
推动这条时间之舟,
连同记忆的标本被唤醒。
直到远处,
无数森林的脚,
找不到被脸蒙蔽的眼睛……
已然走来的梦,
我知道
都是命运。
只有一位快活的天才,
把黑点燃,
简单的
盘旋如鹰歌。
二、
泥淖下,
彩虹的瓷砖,
铺满着新大陆的混乱秩序。
满大街的尘埃,
升起自编自导的马戏团,
疆硬的王国少不了珍贵的烟草;
历史的套路靠武打的面具续命。
录像厅空洞神秘,
充斥着成人童话般的宿命。
黄色是汽水泡沫,
红色兼具少儿不宜,
汽泡闭上眼,
游戏厅早早露出夏日灯火的浅滩。
马赛克的墙,
一顶遗弃的单帽,
两个人裂开悲伤与顽劣的稚齿,
都是戏剧。
三、
碎石打着唿哨,
马嚼子的挽具抻出野豌豆,
巫咸之上,
战士变成鹰的宝石;
悬棺的桂冠,
踩着风的脚影相互耳语。
旗帜对垒晚霞,
铿锵的轮子变得安详,
断剑最后埋没之地在招牌后面。
他们说南门的石头阴阳怪气
是因为历史消化不良,
肉联厂生产腐朽的肠子,
让全城都流着理想的涎水。
乌鸦血水中带着哥特礼帽,
它的欢乐
让旁边清白的河不得不还俗。
四、
结痂的公路,
世界上最出色的舞台,
没有灯光只有八月飞雪 。
我们终年的衣裳,
不过是一身脏兮兮的脊梁骨,
身上爬满无数星星,
最亮的一颗是眼睛与太阳迁徙。
生硬的面具是最不受欢迎的主角,
藏着横的眉毛和直的烟囱,
化肥厂是烟囱的臣仆,
它比沉默的女人还神圣。
每逢白色假日,
关于牛磺和氨气的礼物
让桥南的少年谁都有骨头把成年打倒在地。
这一切华子都看在眼里,
他对命运的嘴脸打了个脆脆的响指!
五、
一座新城
在老城的自尽之地抽搐,
稻禾和机器的战争,
安排得很是暖昧,
更年青的面孔带着娈童的眼神,
找着崭新的路标。
我们助长着一种游戏——
自己掘土为安,
自已把铁犁和牝牛堆起新冢。
没有人醒来,
布满眼屎的眼皮,
失去了欣赏风景的免疫力。
马镇坝还原光洁的马路,
火柴厂趴在黑夜里的坟墓,
大半个新房掀起光鲜的衣裳在作祟。
假体乳房的女郎扶着铁塔在彻夜摇摆,
黑白倾倒……
农夫与市民
下一个世纪彩排好的皮影派对。
六、
我的保垒
一个白色,
另一个是红色。
白色是盐粒的苦涩,
抿在嘴里亮出大海的橱窗;
红色是明亮的泪花,
绕着伞
早早进入另一个梦的景湾。
恋爱从一条红尾鱼开始,
夭折的阳光令人窒息
宛如爱情。
河流星河般软胸芬芳,
百般染指几个赤条鲜艳的少年,
回荡在暮色之下,
刹那启时——
“二娃,河坝切吃烤鱼”
“吃么俚吃…”
“四女子,北门喝二台”
“喝么俚喝…”
“幺爸儿,赵家坝歌城耍起”
“耍么俚耍…”
“全是些丑女伢子,还要五张大票子。”
——记桥南街七号,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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