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小就住在离乡村很近的小镇子上,近得我只需抬脚走上十几分钟路就能走近散发着泥土味的村庄,但我却并不会干农活儿。即便小时候,没少去乡下的外婆家跑,更多的是和一群同龄的小伙伴们顶着炎炎的夏日,快活地野在田间地头和小伙伴们忙活着,愉快地在小河沟里抓小鱼苗,摸螺蛳、逮瘌蛤蟆……当然了,我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小混蛋们,路过谁家瓜田里瓜蔓长势良好,生翠、碧绿的瓜叶子底下躲着的一个个拳头大小,雪白浑圆,在酷暑炎热的阳光下,香气扑鼻地散发着瓜果特有香味的小甜瓜,那肯定是会动点儿坏脑筋的。
野地里的小花我们也不多“拿”,人手一个小甜瓜,那是一定的。小皮猴子们,鬼鬼祟祟地打量左右,看看四周没什么人看着,一个个兔子般眼疾手快地窜到地里随手摘了一个瓜,也不管熟了没,只管摘下来,往小口袋里一塞,一个个做贼心虚,飞快地逃离了第一作案现场。然后,找一个僻静的没人处,大伙儿七手八脚兴奋地从口袋里掏出战利品,连瓜皮上粘的泥,都不擦一下,直接就下嘴吃下了肚,就没有一个人想着去洗一下,然后再吃。奇怪的是,事后也没听说,谁吃了不卫生的瓜果,拉肚子,跑稀。
网图侵删那时候呀,从来没啥洗手后吃东西一说。反正吧,眼里落下啥新鲜事物,和新奇的玩意儿一个个都很起劲的,至于不经过别人同意直接就上手“拿”,这件事是否正确真没在脑子里考虑过。其实,当我们成群结伙地在做外面坏事儿的时候,一旁在地里闷着头干活儿的大人们心里都是清楚的,但是农村人善良的本性,似乎从来没人出手去制止或责骂过我们这些小皮猴们地撒野和闹腾。在大人们的眼里,只要我们不吵不闹就省心了。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这一代人相当于就是放养的一代。多数情况下就是大孩子带着小的出去,和一群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们结成队四处闲逛着玩,基本上,都没让大人们操什么心。
记得有一年,也是一个夏天。外婆的村子里,有一户人家造楼房,估计是缺钱了,只修了一个底层,没继续往上修。顺着那户人家的楼梯,我们一帮孩子高兴地爬上一楼,然后一个个欢天喜地往地上跳。楼下堆着有一垛约米高的稻草堆。
一个个小皮猴们子,笑着闹着,互相抢着,争先恐后地,奋勇、无所畏惧地往地下跳!一个个欢喜地笑着,乐呵呵地,跳下去,又迅速地跑上楼,重新往下跳!
那时候,我们就这样,无知无畏地做着世上最危险的游戏。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是在用自己的小命在博取危险的快乐。大人们都在地里忙着“双抢”,抢种稻秧,抢收玉米。没人顾得上我们这些小东西们。危险的游戏,在小小的心眼里,是那么的快乐。我觉得,自己能够毫发未伤的长大,其实是个奇迹了。
如今,闲下来,仔细想想,我怎么这么调皮呢?一点儿都没有小姑娘该有的文静和羞涩。或许,难得回一次乡下外婆家,和小伙伴们在广袤的田野里到处撒野,恰好释放了我野性难驯的心性。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得,一天傍晚时分,不知谁眼尖发现了一只长耳朵的野兔子。自己加入了兴奋地追兔子队伍中,和小朋友们在地里一口气跑了五、六里路,不要命地追一只长耳朵的野兔子。一追就停不下来,一大帮小孩嘴里吆喝着,喊叫着,上气不接下气,撒开腿,使劲地追一只惊慌失措的野兔子。当然了,最后的pk,自然是灰色的野兔子胜出。狡兔三窟,围堵着,追着、跑着,那只长腿的野兔子,飞快地窜进一个洞窟中,死活都不出来了。孩子们守了半天,看不到一点野兔的影子,也就灰了心,看看天色不早了,只能怏怏不乐地掉头回家。
虽然扫兴地空手而归,然而每每想起,儿时自己跟在小伙伴们的后面,起劲地奔着、跑着,嘴里喊着"抓野兔,抓野兔!“快乐地追野兔的日子,不由自主地就想笑!
可能,没这种放养经历的人,没法体会一个野孩子的快乐。但我知道,野孩子的快乐,你,真的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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