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是指动物,而是一个人的外号,他身份证上的名字叫陈小兰。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两个名字聚焦到一个人的身上,有点像把酷热的三伏天和极寒的三九天揉到一起般的勉强。
但每个人都这么叫,我也不能例外。
说老虎是我的老乡同样也有点勉强。不是我不认可,更不是我装腔作势不认人,地理位置决定老乡的属性。他是青阳县,属池州市,我是隔壁的铜陵市。隔了市如果算老乡的话,那安庆,芜湖,六安乃至合肥岂不都是老乡了?但话又掉过来说,远在上海,我们真的是老乡。
老虎现在做铝合金门窗生意,这两年接了几个大活,小日子过得很滋润。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开黑车,却不在黑夜里去街头找好车位等客。他做的都是熟人生意,也有包月的,白天由不得自己,黑夜便是他的世界,喝酒唱歌,有几个老乡的场合,必有老虎的影子。其实他酒量真的不错,屁股歪歪,换个地方能接着上,但唱歌就属于“别人唱歌要钱,他唱歌要命”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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