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9日下午,国防部举行例行记者会,公布了改革调整后的军队院校名单,共计43所,包括军委直属院校2所,军兵种院校35所,武警部队院校6所。
当名单正式公布,我终可以确定,又一次我们这些人成为了失去母校的人。早些时候各种消息已是盛传,当时就有所预感,当看到结果的时候,还是心里有点失落。这样的失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在2011年我们便失去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母校。
那一年正是大三下学期,学校要被合并的消息基本已经确定,就等着学期结束,宣布命令整体搬迁了。那一年整个学校的氛围都显得有些诡异,就像多变的天气时晴时雨,让人总有种喉咙里卡着鱼刺的感觉。学员队的领导都在为自己的去向忐忑不安,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关注我们,我们虽说过的较之以前轻松了很多,但对于合并后前往北京去适应新的环境还是感到不安。转眼间学期结束,我们在经过短暂的暑假回家修整后,提前返回学校准备集体分流至北京。这几天的氛围还算是相当热烈,晚上熄灯之前基本上都是在小店交流感情。
七月的郑州到了晚上依然还是那样燥热,八个人一个班的宿舍就两个摇头的小风扇挂在房顶,根本就没有半点效果。从入校那天便听说要改善环境装上空调,可到最后学校都被撤了也没看到个影。凉席在地下一字排开大家都难以入睡,干脆光着膀子,点亮手电,玩起了扑克。对于明天的北上大家谈的很少,更多的是这三年的回忆与吐槽。吐槽学校的伙食永远是那么几样,吐槽学校的管理太没人性,吐槽小店的老板娘长的不够美……太多的回忆,太多的话题,三年间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早已经融入了我们的记忆深处。有一种说法:母校是那个你恨不得早点离开,每天骂的啥都不是,可却容不得外人一句侮辱的地方。确实我们吐槽的越多,骂的越狠,只因为我们爱的更深。
第二天起床之后便开始了忙碌的收拾当中,物品打包,三年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除了按照规定必须携带的一个背囊一个迷彩包,其余的都收拾好托运,和我们随车一起进京。晚上吃过晚饭后没过多久便都拿上行李集合在操场了,印象中好像没有搞什么隆重的仪式,只是清点人员到齐之后便组织等车了。随着长长的车队前行,学校离我们慢慢远去,当我们车队到达火车站时,天已经慢慢黑了。在火车站执勤的兄弟单位早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我们这几百号人按着列队顺序从货运通道进入了站台。
离火车到站还有一个来小时,几百人按照方队摆好行李坐在那静静等候着。此时的气氛比较沉静,大家好像是在前几天里把该说的都已经说完,都是安静的坐着或是偷偷玩玩手机、或是在那闭目养神。一贯喜欢逢会必讲的院长老翟此时也只是在前面和几个校领导在那闲谈。我们私下里聊天都戏称老翟是“末代院长”,学校说要撤说了十几年了,也是点背没料到最后是在他手上没了。政委刚从国防大学学习回来,这次更是带着部分专业教员南下浙江合并到杭州继续当政委,算是前程无忧,可老翟这估计是快到头了。
学校这次算是难得的大方,这次进京尽然给我们准备的是卧铺车厢。火车到站后我们一个个都上了列车。随着列车启动,看着车窗外老翟那落寞的神情,我深深意识到郑指成为了我们的回忆。从此刻起,我们这批人可以说是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母校了。虽说在北京仅仅待了一年,时间毕竟短暂,相对来说感情也不是那么深厚,但是看见公告名单,也不能不感叹一下,我们这些没有母校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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