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日记

作者: 10e0a6e8e17b | 来源:发表于2018-07-04 07:30 被阅读22次

    前言

          “大人,城郊外海滩上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木马。”

          “那是什么东西?”

          “据我们抓的那个人说,这个木马是希腊人用来祭祀雅典娜女神的。他还说,希腊人担心我们把木马拉进城,会给我们的国家带来好运,所以特意把木马做得很大,这样,我们就无法把木马拉进城了。”

          “那既然如此,把城墙拆去一部份,给我把那个马拉进来。”

          贵族说完就吩咐下人开始准备晚宴来庆祝漫长的十年守城的胜利。

          夜幕降临,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宫殿和

    与残破不齐的城墙、奄奄一息的士兵、乞丐饿死街头的景象显得格格不入。

          “陛下,请允许我......”贵族向皇帝行礼,正准备用他最擅长的夸大其词来a邀功领赏,但被一个灰头土脸的卫兵给打断了。

          “不好了,希腊人从那个大木马里出来了!”卫兵的眼神里流露着恐惧和对王国病态的依赖。

          贵族无助地冲出混乱的宫廷,看见了熊熊燃烧的火焰,看见了希腊人欣喜的仰天长啸,看见了自己绝望的脸庞印在地上一大滩血水中。他本就肮脏的灵魂魂在战争之火的烧灼下,渐渐扭曲、消失,最后痛苦地挣扎着,仰望苍天,跪着祈求上帝能够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我......做了什么?”

          贵族在漫天的火海中痛苦地自责着,突然,一个希腊人从贵族身后用剑刺穿了他。贵族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即沉默地倒在一片血泊中,不一会儿就昏厥了过去。

          贵族又醒了,眼皮被几滴血压着,只得眯着眼睛,发现自己倒在了一堆尸体下,痛苦异常。过了几分钟,贵族还没能解脱,他已经对痛苦麻木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赶紧死掉。这时,一个穿白袍,兜帽遮住脸的人从远处的硝烟中走来,边走边挥手指,好像有神力一样,凭空挪走了许多尸体,发现了惨不忍睹的贵族。贵族眯着眼睛,像是被血灌过的嘴巴微微颤抖。白袍人走到贵族身前,蹲下来,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贵族的鼻尖,抹下来一点血,塞进嘴巴,好像是在品尝!然后点了点头,微笑着问:“疼吗?”

          “你能了结我吗......”

          “回答我的问题,疼吗。”

          “痛不欲生......”

          “呵,知道为什么你死不了吗,因为我想让你帮我做些事。所以你不能死。”

          “我什么都答应,求求你,我不想这样。”

          白袍的男人手一挥,贵族的身体恢复了,血渍全没了,疼痛也没有了。

          “谢谢,谢谢......”

        “你现在最想干嘛?”

          “我要复仇,将那帮希腊人千刀万剐!”

          “很好,去吧。我会帮你的。三千年后,在这里等我。”白袍的男人脱掉了兜帽说。

          贵族先是有些疑惑,等到看到白袍人的脸,身体不知是害怕还是惊讶得发抖,大叫一声:“你怎么跟我一样?”

          白袍人似乎早就预料到地说:“怎么会不一样?”

    别样的开学第一天

          这是一个临近放假结束的一天。天空似乎都有些阴阴沉沉的。出乎预料的是,昏沉了一天的阳光在白昼的最后一点时间里,极力地绽放,甚至有些刺眼。晚霞的余晖照耀在马路两边的街上,从汽车后视镜反射过来的阳光正正好好,不偏不倚地插进了我的眼珠。“该死的,什么玩意儿。”我正等着一个长达99+秒的红灯,心情本来就烦躁,可是老天爷偏要火上浇油,让我碰见这么个倒霉事情,让我恼得叫了一声。站在我两三米远的的一个阿姨用奇怪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声嘀咕了什么。我难为情地挠了挠头,低下头去,红着脸,好像一只小狗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我悠闲地走过了“阳光”大道,转身钻进了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一直直走,走进一片阴森甚至有些恐怖的小树林里。小树林里有许多高大的,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遮天蔽日的。肆意伸出的枝条像一只只巨大的鬼手,遮住了矮小的植物们赖以生存的阳光。许多垂死的嫩芽在一片黑暗中苟延喘息。也不知道大树们有没有想过,虽然他们暂时获得了阳光,长得很高大,但他们总有一天也要老去,也要灰飞烟灭。到那时候,已经被他们间接残害了的小草、小树们早已死去,这片土地上,百年之后也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再有如此高大的树木吧。或许不等大树们的暴行,人类的自私也会更早地毁灭这小小的世界吧。这倒是颇像意大利巴尔干的白松露的行径,将自己的生存建立在别人的死亡之上。话又说回来,这是一条回家的捷径,路上有许多枝枝丫丫和厚厚的落叶层,走起来十分不舒服,而且你不知道身体在掠过叶子时,会不会带下来一只恶心的虫子无声无息地在你身上乱窜。但15分钟回家和1分钟回家,你选一个吧。

          我艰难地度过了“难关”,终于看见了眼前的阳光。虽然我反反复复检查了我的身体,并没有问题。但每次穿过这片树林总感觉身上有些痒痒,或是不对劲。树林的尽头是一片小区的铁栅栏,看似无懈可击,其实在我眼前,就有一个一米多高,一米多宽的缺口。我便在心里嘲讽着自以为是的物业部门,嘲讽完了,又想起了不久前物业还开了个“全体业主与物业大会”,还跟我们说:“我们的安全工作,做得很到位,请各位业主放心,没有问题的。”这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更可笑的是,许多小区里的“社会精英”们对此深信不疑:“我们的安全还真是靠你们啊,你们这么辛苦,我们没有什么报答的,只能捐一些善款啦。”是的,这所谓的“全体业主与物业大会”就是个“收钱大会”。我本以为他们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他们还真捐。我爸妈那天没来,不然估计也会人云亦云地“捐”吧。“到时候我可不会提醒他们,反正那钱不是我的。”我赌气地想。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本来想买一个电子书,但我爸妈死活不给我买。我死去活来地求他们,他们软硬不吃地坚守阵地。没有办法,我只能就此作罢。不过心里必然是既难受又不服气的。突然,一声空灵的猫叫打断了我的回忆。那叫声很大声又有点诡异:“喵呜”。我转头一看,着实让我冒了一身冷汗。这竟然是一只左眼蓝色,右眼橙色的胖猫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揣着惊奇的心理小心翼翼地徐步靠近那只胖猫。走了两步,我停了下来,异想天开地好像觉得我天生应该就有神力能够使用猫语,于是叫了一声:“喵。”那胖猫听我叫了一声,竟然做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简直诡异到了极点,这让我有些害怕。但好奇的心理让我忍住不怕,继续叫了一声:“喵。”那胖猫不笑了,一个与它身型不符合的灵敏转身飞奔而去。我想追上它,可它扑进一片巨大的灌木丛里,消失不见了。“见鬼了。”我拂去额头上的冷汗,自言自语道。

          这个小插曲令我印象深刻,从我到家一直到晚上睡觉一直在想。“这胖猫要干嘛呢。”

          我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心里想。这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通过与玻璃窗户的摩擦,发出诡异的声音。我平时是不会理会的,但今天碰到了这样的怪事,我有些害怕又有些惊喜地转头望向黑漆漆的窗外,发现什么都没有。我再转头回来,差点把我吓晕过去。那只胖猫,现在就像个懒散的胖子,卧在我的被窝里,离我就一个小拇指的距离!我惊声尖叫了一下就及时地捂住了嘴巴。疯子一样地掀开被子,跳下床,拿了一只掉在地上的笔,咽了口唾沫,指着它。那猫悠然自得地卧在我的床上,眯着眼睛,脸上挂着笑容,尾巴摇来摇去的,有点像是狗,对我的激烈动作一点反应都没有。僵持了一分多钟,那猫终于不摇尾巴,不笑了,面朝我趴着,一手撑着头。我还是警惕地盯着它,又觉得不安,于是顺手拿了把30厘米的直尺。又僵持了一分多钟,那猫竟操着一口毒舌女的嗓音开口说话了:“死小子,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快被吓疯了:“What?”那猫连英语都会说:“Little bastard, do you remember me?”我今天被吓得够多了,也不怕了,反正就是一只死胖猫,怕它什么呢。我冷静下来,不客气地说:“你这只死胖猫,什么来头!”其实当时我是很激动的,毕竟哪个人不渴望在自己身上能发生一些神奇的事情呢那胖猫冷笑了两声:“哼哼,我是你祖宗!”

    “你怎么骂人!”我生气地说。”

    “好了,不逗你了。找你是有事情的。”

    “什么事啊?”

          那胖猫一个翻身滚下了床,然后用惊人的灵敏窜上了我的书桌,把一本我未曾注意到的本子平摊开来。

    “这是我主人,或者说年龄比你大一轮生肖,但活在另一个平行空间的你,让本喵送过来的。”

    “这是什么玩意儿?”

    “本喵也不知道。”

          我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本书,不由得大惊失色——这书的页面上竟然凭空正在,写字!我就像只看见了猫的老鼠,吓得腿哆嗦。

    “这,这书怎么在……写字?”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道,你们这个世界的书不能传递信息吗?”

    “什么叫传递信息?”

    “就是你说的,凭空写字。”

    “这,太牛逼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在我们那个世界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对了,你们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一种东西叫做微信?功能和我们世界的书类似吧。”

    “哦。”

          正说着,那书缓缓地显现出一行行黑色墨水的字。速度,就跟写字稍快的人差不多。

    2018年 8月30日 晴

          马上暑假就要结束了,好期待和同学们见面了。不知道要做一个怎样的开场白。炫酷的,平淡的,自信的,或者说悄悄的……暑假的时候和李文杰闹翻了,应该给他道个歉吧。虽然他也有错,但我也不是清白的。毕竟是穿一个开裆裤长大的挚友,怎么能说绝交就绝交呢。想到这儿我就有点自责了。

          书到这里就不再出现字了。我惊魂未定地合上了书,看了一眼那胖猫,那胖猫刚好也在看我,我俩尴尬地对视了几秒钟,我说:“这,这么神奇的吗?我有点不信。”

    “不信你就试试在最后一页上写几个字。”

          我紧张地又把书摊开,翻到最后一页,写……

    “你好。”

    “……”

    “哇,真的有回复!”我心里暗暗惊讶道。

          我写字上去,字只存在了5秒钟,然后就像是被书给吸收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书上就会出现“我”的回复。同样,5秒钟后也会消失。

    “你是另一个我吗?”

    “是的,准确的来说,我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你。虽然我年龄比你大,但在宇宙纪元当中,我活在你的宇宙的纪元的过去十年左右。”

    “好复杂……”我心里想。

    “那你的名字是什么?”

    “吴懿。”

    “跟我的名字一样。”我心里想。

    “给你一个提醒。由于一些条件限制,你的世界的物理定律跟我们世界的不一样。所以像这样的对话不能天天有。我计算下来,你一天只能写一个十字以内的问题才能保证书不会超负荷而自毁。”

    “那如果我在十个字以内写了很多问题呢?”

    “不行。”

    “哦。”我有些失落地回答。

    “那今天的预言是什么呢?”我问

    “今天没有预言,但马上就要有了。”

          我没理解他的意思,思考了几分钟,顿时恍然大悟,转头看向闹钟。“原来已经十一点五十八了。”我心里想。只有两分钟了,我呆呆地坐在床上,凝视着电子钟上中间的两个点一闪一闪的,好像在这两分钟我能过完一辈子一样。终于,一个大大的12出现了。我急忙转头看书上,果然,预言出现了。

    2018年8月31日 晴

          今天班上来了一个怪怪的转校生,叫客楚月。他长得不高不矮,约摸着有165多高吧,也很帅,一进班级就有许多女生暗暗讨论。这个男生想必肯定是一个人生赢家吧。不过他貌似一点架子都没有,很温和,也不怎么说话,甚至专门挑了一个没有同桌的座位坐了下来。真是个神秘的人。

          我仍然惊讶于这本神奇的书,更惊讶于书中的内容。

    “这真的可信吗?”我问我自己。

          胖猫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你怎么会害你自己呢?”

          我想也对。我跟他无冤无仇,他干嘛没事找事来害我。但说到这,确实也有些可疑。他的动机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我还摸不着头脑。

    “虽然你不让我问,但你这样搞神秘我也很难受啊。不如你说说呗。”

          书就没有答复了。我又反复写了几次,仍然没有反应。

    “真会卖关子。”我说。

          这时,我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也愈发地疲倦。正当我想睡死在床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胖猫。

    “她怎么办呢?”我想。

    “咦?她好像走了?”我张望着四周,却没看见她。趴到地上看床底下也没有。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赶紧做个美梦吧!

    半真半假的预言

          “滴咚滴咚”,犹如闹钟般准时的妹妹再一次充当了我的闹钟,把我硬生生地从梦中拽出来。我睡意犹未绝,难受地睁不开眼睛,只听见妹妹一遍又一遍地“滴咚滴咚”喊叫着。

    “吴悔,别叫啦!“

          我的妹妹叫吴悔。听说这个名字跟爸妈的爱情故事有关,我曾经问过,但爸妈闭口不提。她是个很调皮但也很可爱的小女孩,比我小三岁岁。她天真的像块玲珑剔透的宝玉,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和我这个懒散的哥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了好了,我醒了,别烦,吵死了。”我厌烦地挥着手,示意她停下来。但她用她那细腻的嗓音说:“妈妈说直到你到餐桌上我再停下来。”无奈,我只好换了睡衣,穿上衣服,顺带着把书包给拎到了门口。

          吃完早饭,妹妹和我走到小区门口。李文杰的爸爸每天都会送我们去学校。李文杰活泼吵闹,大大咧咧,李叔叔却止若静水,是一位典型的翩翩君子。身材高大健硕,举手投足就像一个资深的老管家。他和我爸也是好朋友。他的妻子也是我爸介绍的。由于晚婚,导致虽然我和文杰差不多大,但我爸和李叔叔差了整整十岁。偏大的年龄给他一种历经沧桑的男人气息,有些神似一个退役不久的老兵。一路上,本应该吵吵闹闹的我和李文杰安静地像两个互不认识的挤公交车的白领。李叔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也没有说什么,沉默地开车。妹妹也感觉气氛不对劲,于是想要说点什么缓解尴尬,结果自己尴尬了。

    最终,到学校了。

    “今天来了一位新同学,来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班主任胡老师用她那闻名学校的响亮的嗓音说。因此她有个外号——刘大嗓。

    “我叫……客楚月。”他犹豫了下,说。

          他说完就冷冷地埋着头走进了课桌间的走廊,督了我一眼,出乎意料地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怎么回事,预言难道只是个骗人的把戏?这明显和他说的大相径庭啊......”我心里矛盾地思考着

    他有些李叔叔的气质,止若静水。身高和给人的印象和预言上说的差不多。但这关键的错误使我对预言产生了浓重的怀疑。

    “你好,吴懿,我是客楚月,我认识你,或者说是很全面地了解你,又或者说你的事情我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我一下就蒙了:“这货什么情况?”

    “你难道跟踪我?”

    “我的父亲派我来和你相处,并成为朋友。”

          我纳了闷了,我这个无名小卒怎么会如此声名远扬呢,而且他爸明了地让他儿子“勾搭”我,简直摸不着头脑。

          这一天他的举手投足跟预言里说的相差无几,一直到放学他也没再说半个字。

    回家后,我焦急地冲进家门,确认了预言书还在而不是我神经错乱自己想象的后,迅速地翻看它,发现第二天的预言竟已经有了。

    2017年9月1日 晴

          今天放学后,客楚月和我一起经历了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震撼的事情。放学时,他让我跟他一起回家。我很意外,但没想多,就答应了。他说完就掉头往学校里跑。我想,他家难道在学校里?结果他带着我来到一个我从没来过的角落,这里十分荒僻,连草都没多长。我看向前面,竟是一个深邃的洞穴。

          正到最关键的时候,字就不显示了。我暗骂了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家伙,不仅不按规矩写预言,还这么会卖关子。”我想把心中所有的疑问都写出来,但我想起他说一天只能写一个10字以内的问题,不由得有些顾虑,最后还是谨慎而为之,写下了我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预言为什么有误?”

    “不知道。”

          他的回答让我很不爽。我装耳挠腮地想要扯烂这本古怪的书,心里盘算着是烧了它还是淹了它。正在这时,我恍然间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于是忿然起行,骑着车去一个跟我有些渊源的小卖部拿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密室

          第二天放学,我果然被客楚月拉住,跟着他去到那个洞穴的穴口前。这一系列动作就像演剧本一样,有种异样的感觉,不过也说不上来。突然,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了我的心头:这客楚月,该不会是知道书的事,为了得到这本书而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来杀掉我吧?我不由得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手心里全是汗。但话又说回来,客楚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而且才十四岁,胳膊看起来比我还细。就算想害我,也没那么容易。虽然这家伙神秘了点,但也不可能是一个杀人魔吧。我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的猜测就像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不攻自破,竟小声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没……”

    “我先得说明一下。”

    “说明什么?”

    “说明我,以及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个洞,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请开始你的表演。”我轻蔑地说。

    “首先,我是客楚月,来自中属刺客联盟第七十八连……”

    “停停停!你编瞎话就没意思了哦。”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那你这个刺客联盟是什么东西?”

    “我的家族从始祖开始,就是君王的御用刺客,一代传一代,从未停止。到了我爷爷那一代也就是第十代被红军主席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放弃了昏庸的旧主,在这个国家的最高机密处执行任务。我将来到二十四岁,也要继承祖上的事业。还有,我不想再听到你打断我说话。”

    “行行行!不过你这样说还是让我难以理解。您这位……额,怎么称呼呢,大人,为什么要找我这个一介草民来跟我不厌其烦地扯那么多犊子呢?”

          我话音未落,客楚月就抽出一把藏在衣袖里的匕首,直直地向我冲来,我还来不及反应,匕首就已经勒在了我的脖子上了。

    “如果你不是我的任务,你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你这个肤浅的家伙。”客楚月用一种极其厌恶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常常被人这么说。”我平静地说。

          我回应的态度有点让他惊讶,他不由得收起了怒意再次跟我平静地说:“进去吧。”

          我当时其实也是狗急跳墙随意答了一句,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居然真把他给弄懵了。我望了望这可见度为零的洞穴,又“啊”了一声,竟连回音都没有,心里很有想法,但又因为好奇心强烈,只好跟着他走进去。本以为这是一个通往世外仙地的入口,结果刚走了十几米就停了下来。

    “我跟你赌十块钱,这鬼地方没路了,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停,站着别动。不,你还是别站着,蹲下来吧。”他说。说完,他就掏出了一个类似于触发机关的按钮之类的东西,按了一下,只听见“滴”的一声,地面开始“轰隆隆”地响。这时我看见洞口已经被一大块石板堵住,周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随即我又听见“滴”的一声,地面开始下沉。由于强大的震动,我只得蹲下来。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感觉已经要到地下几百米了,才停下来。我惊讶得身体都在颤抖,只听见客楚月“呵呵”冷笑了一声,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的口袋里掏走了十块钱。

    “你输了。”

    “好吧,你赢了。”

    地面已经停止了咆哮,我发觉自己处在一个被白光盈满的隧道。

    “跟上我。”客楚月说。

    “这是你的老巢?”我问。

    “再赌十块?”他向我提出条件。

    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说:“十块。”

          客楚月看起来胸有成竹地往前走,我边跟着他走,边打量四周,发现周围除了一些水管以外什么都没有。走了有两三分钟,到了一扇只有在特工电影里面才能看到的固若金汤的密码门。客楚月在输入器上输入了密码后,那扇看起来有半米厚的门迅速地向两端退下,像极了在古时候守在宫殿门口的两个持戟的士兵。门一开,我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李叔叔竟然身着西装端庄地站在门口。

    “十块,我拿走了。”说完,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衣服口袋里拿走了十块钱。

    “我靠,你这家伙是当了多少年的小偷才能这样。”我心里暗骂了一句。

    “小月,又有任务啦。”

    “是的,李叔,讨厌的老爸把我当个跑腿使唤,也就你这儿我才能开心点。”

    “我说,你俩认识啊?”

    他们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我,弄得我一脸尴尬,这个时候我就觉得我像一个电灯泡。

    “好吧,你俩聊,我就不掺和了。”

    我说完,他俩还真的像一对好久不见的老朋友,聊个没完。我自觉没趣,便在四周转转。

          这是一间欧洲复古风的密室。约摸着有个两三百平米大。厕所、厨房、客厅、卧室一应既全。我抬头,发现上面还有一层。我怀着好奇的心理走到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刚想上去,就被李叔叔叫住了:“小吴,我们事不宜迟,要开始说任务细节了。”

    我听的一脸懵,边走过去边问:“什么任务啊?”

    “小月没跟你说吗?”

    我更加懵逼,于是恼怒地问客楚月:“你这家伙是不是坑我啊!”

    “嘿嘿。”客楚月调皮地鬼魅的一笑。

          我听完了他们一堆我根本听不懂的废话后,突然想起来现在应该已经很晚了,于是我问李叔叔:“李叔叔,我要是再不回去,我明天就得是失踪儿童了,要不我先行一步?”

    “不用了,我跟你妈说你在我这儿留宿一晚。”

    “那听你们的意思明天就要启程,可明天要上学啊,我怎么去?”

    “没事,我托了个人,让校长给你们放了两天假。”

    “这么霸道吗……”我心里想。

    “那我妈那儿怎么办?”

    “放心,我帮你搞定。”

    “那我最后问一句,我为啥要跟你们……额,寻宝?”

    “你的预言日记会说明一切的。”

    我听见了一声熟悉的毒舌女嗓,顿时背上全是冷汗。

    “死胖猫,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不行吗?”

    “不,不是,李叔,您难道也知道我这个什么预言日记的事。”

    “知道是知道,不过小月应该比我更加了解一些。”

    我转头看向客楚月,客楚月一脸知晓一切的表情让我火冒三丈。

    “预言日记,我也有一本。”

    “什么!”

    “也是同一个平行世界的我给我的。”

    “那,是那胖猫捎给你的吗?”

    “不,是我。”

          话音刚落,一只纯黑的兔子从一个背对着我们的沙发上跳了下来。这兔子体型大得跟成年藏獒差不多,但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萌的气息,让人看了就想抱抱。最神奇的,还是它站立的姿势就像一个未完全进化的人!它的衣着和李叔叔一样,西装革履。

    “您,怎么称呼?”

    “我叫李怀安。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吴......吴懿。”

    “不对啊?你怎么会跟李叔叔的名字一样?!”

    “我也不知道。”

    “喂,你都问怀安名字,为什么不问我的?”胖猫说。

    “哦,那您老人家怎么称呼啊?”

    “我叫叶靖天。”

    这时,李叔叔插了一句:“小吴,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去,那你还是别去了。”

    我自己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搞清楚真相,跟他们去。

    泰山行

          在乘直升机前往泰山的路上,我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李叔叔交代的事情:本次行动,目标是另一个世界的客楚月所说的一个程序载体。据他们所说:我们的科学发展到了空间穿越,但实验中出现了意外。本应该出现在宇宙边缘的小型虫洞突然开启在他们世界的地球上空,导致他们的世界陷入了危机。多年以后,科学家们研究出了一个能抑制虫洞的程序载体,但被恐怖分子夺走,扔进了虫洞。又过了十多年,我们终于知道了载体在你们那边的泰山北斗海。程序载体主设计师吴懿说必须要你们那边的吴懿到载体旁边后,他才会给你们那边的吴懿保护载体的程序的密码,不然不可能带走载体。如果你们能帮我们找到那个载体就给李怀安或者叶靖天,他俩有办法可以拯救他们的世界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听着很玄乎,摸不着头脑,毕竟我又不是某个人,神通广大,让我这个正常的中学生理解这些就跟让卖肉的去当数学老师一样纯属只能是天马行空的幻想,但能听明白个大概。就是说把我们当老好人,让我们帮他们找什么,载体。没报酬还受罪,我对此很有想法。(主要是没报酬,不然逃课还是挺爽的)但考虑到,“咳咳”,我的重要性,所以,为人民服务啦。

          回忆着回忆着就到目的地了,直升机不讲理地越过层层警戒线,直接停在了玉皇顶上。以前我没来过泰山,只听过爸爸零零碎碎地说过一些故事。现在亲眼所见,不禁感叹:“好个‘阴阳割昏晓’!”层层缭绕的雾气笼罩着我们,似乎是在隐瞒着什么天大的秘密。枯木和落叶遍地,死气沉沉,再加上今天是阴天,这里就显得阴森森的,仿佛一个不留神,一只长发女鬼就会从迷雾当中跳出来,叼走一个人。

    “小吴,傻站着干什么,跟上。”李叔叔对我喊道。

    “来了。”我应了一声。我走到李叔叔旁边,发现他们正站着一动也不动,只有客楚月在反复地在踱步,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我想,他应该是正在计划接下来的行动,不然就这片光秃秃的山峰有什么秘宝。客楚月思考了五六分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向我。我不解地问道:“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哪儿来的秘宝?难道会从天上掉下来?”

    “没错,就是从天上掉下来。”

    “你不要开玩笑啊,到底什么情况你了解吗?别卖关子。”

    “我那天晚上翻了一下你的预言日记,看到新的预言出来了。”

    “哦!我差点忘了这茬了。”

    “你别老是打断我!”

    “Sorry,你继续。”

    “预言日记已经跟我们现在的情况完全不符了,但......”

    “但什么?哦,好好好,别激动,我自扇一个耳光。”

    “但那上面,对面的我写了三遍“天人合一”。这个词一定不简单。上面也提到了,在一个特定条件下,一个“奇迹”会从天而降。我追问另一个世界的我和你,但这俩家伙竟然不约而同地一声不吭。我只能说到这里了,接下来我还得想想。”

    “小月,我有个想法。所谓天人合一,就是人与自然为一体的境界。据我所知,古人认为是一个巨大的磁体,天轴南北两极是南北磁极;地球居天体之间,是一小磁体。地球南北两极也是南北磁极,分别与天体两大磁极发生磁感应,所以天地的轴心倾向相同,在一条直线上,这便是天地感应。而要想要天地感应,则必须借助北极星的力量。这个‘特定的条件’,估计就是晚上。”

    “您的意思是,只有晚上才会出现一些东西?”

    “是的,恐怕我们得等到晚上了。”

    谈心

        李叔叔开走了容易暴露的直升机,约定在晚上6点汇合。于是只剩我和客楚月在玉皇顶上。我闲得不耐烦,便与客楚月打起了趣:“你以前哪个学校的?”

    “家里蹲小学。”

    “不会吧,你脑子那么好使,怎么可能连小学都上不下去了呢?”

    “我不需要教,因为我已经学完了。”

    “学完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在10岁的时候,就已经将从小学到大学的所有知识都能运用自如了。”

    “让我静静。”

    “那你能说说你的过去吗?我想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

    “没有,我这家伙在三天前,还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简简单单的小学生。倒是你,应该有很多故事吧”

          客楚月一脸我熟悉的再不过的表情,就是那种想跟你吹吹牛但又涉及到一些尴尬的事情因而又不想说的矛盾表情。

    “说说呗,你爸不是让我和你做朋友吗,朋友之间就要分享秘密。”

    “好吧。那我说喽。”

    “洗耳恭听!”

          我顺手从包里拿出了一瓶我偷偷带的汽水,拧开了瓶盖,正往嘴里灌呢,结果一听到客楚月说的下一句话,我就喷了。

    “其实,我有一个喜欢的女生。”

    “啥,你有一个喜欢的女生?呦,是什么国色天香能把你这块木头原材料融化成缠绵不绝的翩翩公子啊?”

    “她叫蓝心,我的青梅竹马。”

    “那你表白过吗?”

    我说完,又重新灌了口水,然后又喷出来了。

    “嗯。”

    “What!那你成功了吗?”

    “没有,她说等你拯救过一次世界,她就是我的了。”

    “这......老弟,你不会真的要拯救一次世界吧。”

    还好我没有再喝水,不然我又得喷出来。

    “嗯。”

    “你可以的。”我无奈地说。

    “蓝心真的很漂亮,或者说是美丽动人。她就像莲花那样清新可爱......”

          我听了客楚月说了半个多小时形容蓝心的话,真是有着一位标准的痴情少年的应有的能力。

          我边听着他说,回忆边摩擦擦亮了思念的烛火。我坐在长桌的尽头,披着黑袍,在昏黄的光线下,仰望巨大的星空壁画。她叫夏寒。我,还没有表达过我的心意,不是胆怯,而是渴望能够持续我们这种纯真的友谊,那样很自然,至少在五年级的时候我是这么认为的。到了暑假,夏寒被她养母带到了其他城市。我们一开始还经常用手机聊天,后来就越来越冷淡了,但在我心里的火焰从没有熄灭。直到有一天,她给我发消息了:吴懿,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天边街上的小雨淅淅沥沥地在下,我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我感受到了,雨的呢喃。

          烛光灭了。

    奇迹

          我没想到客楚月和我一下子聊了这么多,不过也好,拉近了我们俩的距离。突然,他紧张地对我说:“吴懿,你有没有闻到点香气?”

    “什么香气?”

    “不好,这香气有问题!”

          我吓了一跳,因为我什么都没闻到,只感觉有点晕,慢慢地,我就睡过去了。

          在梦里,我又梦见了夏寒。她穿着白色衬衫,蓝色长裤,在阳光的映照下,亭立在柏油马路上,微笑着向我招手。

    “夏寒......”

    “吴懿,快醒醒,不要碰任何人!”

    我突然看见客楚月出现在夏寒后面,举着匕首就往她身上捅。

    “你疯啦!住手!”我惊慌地大吼一声。

          谁知那匕首竟穿透了夏寒,然后客楚月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一脸茫然若失,但这时候,夏寒又对我说:“吴懿,过来。”我仿佛魂魄被勾过去了一样,徐步向她走近。

    “快点儿。”

          我加快了脚步,恨不得一下子冲过去。终于,我面对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夏寒又向我靠近了一步,闭上眼睛,嘴唇竟直直地向我逼近,而我只是呆呆地站着。正在我几乎能感受到夏寒的气息时,一股力量从后面把我拽离了这里,浸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吴懿,别做那该死的春梦啦,快醒醒!”

    我虚弱地睁开朦胧的眼睛,渐渐坐起来了。

    “楚月,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差点被海妖给吃了!”

    “什么!”我大叫一声。

    “海妖能洞察你内心深处最渴望的,然后发出那种香气,迷惑我们,最后吃掉。”

    “那我怎么还活着?”

    “如果我强行拉你,你很可能会失忆,所以我尽量不这样,以为你能自己解脱出来,但你还太差劲,海妖都张嘴快把你的头整个吞了!我就不得不帮你一下。万幸,你小子运气好,没什么事。”

          我往右前方看去,看见了一颗血淋淋的怪物的脑袋。

    “哦,那你呢?”

    “那海妖估计是看你肥臀猪腰,先去吃你了,没找上我。我受过训练,所以醒得更早一点。”

    “哦......那既然是海妖,那附近一定有海喽,这里连个人大的小水洼都没有,哪儿来的江河湖海?”

    “你往你右边看看。”

          我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果真看见了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

    “这......什么情况?”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的指南针和表在这里失效了。现在我也摸不着头脑,你得万分小心,这里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玩意儿!”

          我惊魂未定地站起来,拍了拍灰,好好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我们仍在玉皇顶上,但远处的悬崖峭壁变成了汪洋大海。雾气笼罩着大海和玉皇顶,营造了一种诡异恐怖的气氛。仿佛在身后的树林里有什么玩意儿会突然跳出来,吃了我们。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客楚月摇了摇头。

    “好吧,看来只能用那个东西了。”

    “什么?”

        我从包里掏出一把紫金色的钥匙,将它递给了客楚月。客楚月在看到这个东西后,做出了一个从我认识他以后第一个惊讶无比的表情。

    “你,你怎么会有紫金钥匙!”

    “什么?不不不,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在出发前去了一家小超市。那小超市的老板跟我关系不错,曾经我还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于是他就给了我这个......紫金钥匙,说在危急时刻,把这个东西砸烂,就可以就你一命。”

    “这是不得了的东西。改天,你一定要让我认识那位小超市的老板。”说完,客楚月用力地往下一砸,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要是还有改天,我就是送你金山银山都行啊。”我苦笑道。

    “嘘!”客楚月不耐烦地小声说。

    “干什么?”我压低了声音说。

    “听!”

          我听他的安静下来,仔细竖起耳朵一听,听见有一个老人似的声音在我们周围不断地回荡着:“入,水。”

    “你听见了吗?”

    “哼,听见了,一死老头要我们跳海自尽!”

    “去你的!他是说要我们跳海,才能活下去。”

    “你脑子坏掉啦?跳海还能活着?淹死还不如用小刀割静脉呢。”

    “我反正要跳。”

    “告诉你,不可能!”

          客楚月转头就走,我见他来真的,也只好跟着他。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海边,我再一次问客楚月:“楚月,你确定吗?”

    “我不确定,但我相信紫金钥匙。”

          说完,客楚月就从悬崖上跳了下去,扑进了海底。

    “奶奶的,拼了!”

          我眼睛一闭,纵身跳下,落入了海中,然后惊奇地发现,意外的浅的海底,竟然有一座宏伟的基督教堂。然后我又惊奇地发现,我竟然能在海中呼吸!

          客楚月碰了一下我的后背,对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第一件秘宝,就在那座基督教堂里面!”

          我先是一愣,然后心里想:“在海里我怎么能听见人说话呢?算了,先去教堂那儿吧。”

          我和客楚月游到教堂的大门前,发现大门紧锁。但在五层楼高的乳白色巨门的下方,有一个类似于塞子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要不要拉出来看看?”

    “别着急,让我先琢磨琢磨这玩意儿。”

          客楚月游到那塞子旁边,看了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我焦急地说:“楚月,怎么啦?这东西有什么蹊跷?”

    “这东西你要是拔了,这个海就没了!”

    我大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儿啊?”

    “这塞子是链接两片海的中枢纽。”

    “什么!那另一片海在哪儿啊?”

    “地,下面!”

          我简直要把舌头伸出来了:“地,地,地下面?”

    “这是一个宏大的机关,虽然我不知道它的用意,但拔了它,就会被巨大的水压给压成肉饼。”

          我冒了一身冷汗,急忙说:“那你再琢磨琢磨门。”客楚月领着我走到门前,发现上面有一个小钥匙孔。

    “该我表演了。”客楚月得意地说。

          说完,他就从包里掏出一根柔韧的金色丝线,捣鼓了起来。

    “我说,这玩意儿细得跟毛线一样,能解开这扇门吗。”

          确实,一般人看见这样一扇坚固的巨门,就会本能地认为这扇门的钥匙孔一定很难扭动,但客楚月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人。

    “你知道我拿的是什么东西吗?”

    “说!”

    “这是天金蚕丝,一块纯金都可以割断。”

    “那你手怎么没事呢?”

    “因为我手上也套了一层。”

          我瞪大了眼睛往他手上看,什么也没看到,不由得感叹:“你的童年在哪儿里?”

    客楚月受伤

        “哐啷”一声,巨门缓缓地向内侧移动。客楚月不急不慢地走进去,看了一眼,然后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样。我很奇怪,于是担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还是没动静,又往前看了看,发现什么也没有,不由得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怎么了,这家伙是中了邪了?”

          这时,客楚月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吴懿!你千万不要往前走,也不要往上看,别动!”

          我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上面有什么东......”

          我话音未落,客楚月拽着我的胳膊掉头就不要命地跑,仿佛有一个怪物在追着我们一样。我害怕极了,但又忍不住好奇心回头一看。

    “吴懿,不要回头!”

          已经来不及了,我回头的一瞬间,一具黑色的影子忽然从天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塌着肩膀,看不太清楚,然后用非人类的姿势飞奔过来。虽然我们提前跑了五六秒,那怪物又离我们有几十米的距离,但它实在是神速,跑了几步就一把抓住我的包。这下我看了个明白,这是一只长着人脸的怪物,或者说是僵尸!客楚月一个急刹车,用一个极其华丽的转身,下压马步,拔出了一把插在他包里的乌金色的长剑,一招回头望月砍掉了怪物抓在我包上的手,然后横劈出紫红色的剑气,把那怪物击飞到几百米远的教堂墙壁上,简直要刻在上面。这一下估计让摆锤机砸也砸不了这么远。

    “快走!出去之后把门往里推!”

    我被吓愣了神,一动也不动。

    “你他妈的还等什么!走哇!”

          我这才回过神来,扭头就跑,像个受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样,木讷地推门。这时,我突然想起客楚月还在里面和怪物搏杀呢,我怎么能丢下他不管呢?但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我大喊一句:“你他妈的给我出来,蓝心还在等着你呢!”说完,客楚月大叫一声,甚至有点像惨叫,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一个撤步就飞了出来,“咣”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奄奄一息地躺着。我急忙跑过去,发现他身上伤痕累累,在胸部和右大腿的部分都有四道二十多厘米长的爪痕,不时喷出血滴。不知道怎么了,我从懂事到现在眼中第一次泪花闪烁。

    “拔......拔塞......子。”客楚月咳着血说。

    “什么?”

    “拔!现在!”

    我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赶忙拔掉了塞子。那塞子倒是轻松地拔掉了,但这海水却像难产一样迟迟落不下去。

    “跳......”

          我小心翼翼地背上他,走到塞子口边,咬了咬牙。

    “他妈的,还有什么怪事尽管来吧!老子无所畏惧!”

    见祖宗

          我背着受伤的客楚月跳下了漩涡,穿过了层层水浪,竟一点事都没有。环顾四周,发现好像我们又被换了一个空间:左右两边是水泥墙,前方几百米处有一个灯亮的地方,后面还是水泥墙,天花板同样是水泥墙。

    “亮光的地方是一个桌子。”

    我的神经已经紧绷到对客楚月异常得好的眼睛见怪不怪了:“现在这桌子是唯一的突破点了,客楚月,我要带你出去!”我心里想。

          我正想着呢,客楚月虚弱地拖着伤躯,一瘸一拐地走到我面前,颤抖着说:“让开,我来。”我只好听他的。

    “这......是那个装载体的机关。”

          我凑上去看,看见了两个牌子上分别印着阴和阳。桌子上有一幅山河太极图,图上有两个卡槽,大小刚好合适那两个牌子。我看了他一眼,说:“也就是说,我要问那边的我怎么放喽?”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这东西据我的能力判断,是一个极其简易但毫无规律的机关。如果错了,我们俩估计九死一生了。”

    “好的,我问问。”

    我把整个包翻了一遍,却没有找到预言日记,心凉了一半。

    “没......没了。”

    “什么!这玩意儿你都能弄丢?”

    “那要不看看你的。”

    客楚月无奈地笑笑,在包里找了起来,越找脸色越凝重。

    “糟糕,我的也不见了。”

    “啊?那怎么办?”

    “看来只有我们自己动手了。”

    “这玩意儿我可没兴趣,你弄吧。”

    客楚月琢磨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只要我知道了那片莫名其妙出现的海在哪个方位应该就能破解了。”

    “这我貌似知道,我们被海妖袭击的时候,朝东,右边是海,那么就是阳!”

    “不对,被海妖袭击的时候我们可能已经被移动过了,而那里指南针是失效的,不能冒险。”

    “那还是真没办法。”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那只僵尸突然从那个塞子的漩涡入口上跳了下来,左侧对着我们。我心凉了剩下的那一半:“完了,这下子要去见祖宗了。”那僵尸的眼睛闪着红光,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更显得恐怖。这时,我不知为什么,竟沉浸在幻想中,幻想着我能隐身,这样僵尸就看不见我了,这简直不可理喻。那僵尸像个机器人一样生硬而又缓缓地向左扭头,等到了90度的时候,突然一愣,然后一个四五十米的箭步直直地向我们冲过来。我绝望得几乎要跪倒在地上,呆呆地站在那里等死。不到三秒钟,僵尸已经把它那沾满了客楚月鲜血的爪尖触碰到了我的鼻子,我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逆转

          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周围一片黑暗,在我右边不远有一扇半开着,透着晚霞一般光亮的木门。我下了床,呆呆地走向那扇门,仿佛是一只趋光生物。我走过了那扇门,发现上面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晚霞和被灼红了的云。地面就像是一面无限大的镜子,返照着天空的景色。前方有一个人坐在一张青玉色的椅子上,椅子背对着我,但我仍能看见,他手臂撑着扶手,食指则撑着额头,貌似是在欣赏晚霞。

    “这里是天堂呢......”我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不,这里只是一个空间。”那椅子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使坐在椅子上的人面朝着我。他神情悠闲,微笑着眯着眼睛,一头乌黑的长发,从他头上随意散落到地上,像一滩墨汁洒了的墨汁。俊美的东方人的脸庞和深邃的蓝色眼睛使我分辨不出他是“洋神”还是“中华神”。

    “哦......”

    “这里是我创造的空间,它抛开了一切定律,包括时间,好让我永远地欣赏这美丽的景色。顺便说一句,我看到你用了那把我送给一个我喜欢的人类救命用的紫金钥匙,说明他跟你一定有些渊源,要是死就太可惜了,所以我就了你一命。”

    “那就是说,我还没死?”

    “活的好好的呢。”

    “那客楚月呢?”

    “他啊,我可不管。”

    “可他是我的......朋友,请你救救他吧。”

    “嗯,容我考虑考虑。”

    “拜托了。”

    “好吧,我救他。”

    “谢谢你。”我惊喜地笑着说。

    “但那家伙已经死了,我要是把他从暗意识层面再拉回来就又得被我老爸骂了,被骂就得关禁闭,被关禁闭就什么美丽的东西都看不着,什么美丽的东西都看不着就会很无聊,很无聊就会......好吧,我岔开话题了。我可以救他,但很麻烦。”

    “怎么个麻烦法?”

    “我不能再救死人了,我只能改变你们这个宇宙的时间,就是说让你再来一次,看你能不能使用好那把钥匙,要是用得恰到好处,就可以活下来。”

    “哦,我知道了,谢谢,请你把我送回......”

    “但是!如果没用好,我就没兴趣再像这样救你了,也就是说,你很可能会死。所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留在这儿陪我看一天晚霞,我再送你回到安全的地方,或者让我帮你逆转时间,以身犯险救你的朋友。不过,我更喜欢你选第一个选择哦。”

    “我要救他。”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记住了,利用好那把紫金钥匙!”

    他刚说完,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拉到了天空,然后那力就忽然消失了,我直直地坠向地面。

    “拜拜。”他在我坠到地面的一瞬间向我摇着手说。

    “咚”

    “吴懿,吴懿,你发什么呆?”客楚月问我。我焕然间发觉我回到了被海妖袭击的地方,一个活生生的客楚月瞪着他那亮闪闪的眼睛朝我看。

    “客楚月......”我哽咽着说。

    “怎么了?你搞什么啊?我干掉个怪物就能把你吓哭,你胆也太小了吧。”

    “没......”

    “好吧。我现在没什么头绪,你有什么主意吗?”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把所有事都告诉了他。

    “这已经超乎想象了,但听你说得合情合理,我也没法不相信。那接下来就照你说的办吧。”

    我们跳下了海,游到了那个基督教堂。我们俩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在进去后用紫金钥匙?”我追寻他的意见。

    “不行,尽量不要用,再想想。”他坚决地说。

    最后,我们俩还是没想到任何的办法,只好决定用在那僵尸身上了。

          客楚月和我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神情紧张地向前望着空荡而黑暗的教堂。突然,一滴汗从我的耳尖掉了下来,落到地上,发出了犹如炸弹般的巨响,一声“滴答”回荡在幽森、光线昏暗的巨大教堂中。顿时,我觉得墙壁上的几幅诡异的人物画上的千奇百怪的人在狠狠地盯着我看。我吓得把紫金钥匙用尽全力扔到了地上,散发出一股紫色的烟雾。客楚月气急败坏地往我脑袋上打了一拳,我才回过神来:完了,我真是太怂了。

          “你他妈的个混账!”

          唉,这个祖宗还真是要让我过去陪他们啊!

          “哐”,那僵尸果然从天花板上跳下来,像个蛤蟆一样趴站在地上,迟疑了几秒钟,然后像疯狗一样朝我们扑来。

          “吴懿,看来不能一起走了。”客楚月抽出了他那把乌金长剑,闪耀出金黄色的光芒。我看了看冲过来的僵尸,又看了看客楚月视死如归的背影,心中突然回想起以前也有像这样的熟悉记忆,不过回想不起来,仿佛是因为过得太久而渐渐忘却了。突然,我灵光一闪,泪水就已经盈满了眼眶。

    一段插叙:大雪中的火焰

    “爸爸,你为什么要上班啊?”一个嫩稚的童声向门口那个正在换鞋的黑衣男人问道。“为了......给你买好吃的棒棒糖呀。”

    “呃......”我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叹了一声——渴望却混沌的梦境结束了。父亲不久前被人谋杀,母亲在回家的路上意外失踪,至今了无音信。因此我被送到孤儿院。

          真实的孤儿院远比影视作品中的要好得多,但在孤儿院的第一个月,我几乎每天一言不发。别人以为我仍沉浸在哀伤中,其实不然。每个星光熠熠的晚上,我远眺窗外,不在思念我的父母,不在思念过去,不在悲天悯人,而在一片恍惚之中幻想这只是一个梦。可能是变故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明天就这样改变了。每当我逃避现实的时候,我的心田就会下一场雪。一直囤积到埋没了花草树木,就重重地锤打心脏,痛哭一场,将雪化为眼泪排泄出来。

          一天下午,孤儿院春游。出发前,老师让我们两两结队。班里一共有十五个男生和十五个女生,因此,有一组必须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我自然不会和女生一个队伍,虽然幻想过,但迫于形势,还是不造次了。于是我早早地找到了一个平日里能聊上几句男生,李文杰。分组完毕,一个满脸痘痘的男生和一个文静的女生落了单。这时,李文杰拍了拍我的背,严肃地说:“豆豆最近不太好......”说完,他就去和豆豆组队了。我理解他,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我看了看那个文静的女生,一点点想起关于她的事:“她好像是一周前来的,安安静静的,没见她哭过,也没见她笑过,一直就是那张脸。怪怪的。”

          “你好,看来我得和你组队了。我叫夏寒,你叫什么名字呀?”

          “吴懿。”

          “哦,吴懿。好的,知道啦。”

          “呦,吴少爷和这小妞一个队,可真是艳福不浅呢。”说这话的是班里的恶霸,胡枫。他身边整天围绕着一群端茶倒水的手下,而支撑他势力的,是他的一些“朋友”。

            我没理睬他,扭头就走,却发现夏寒怒视着胡枫,有点要上去动手的意思。要是她真的动手,恐怕会吃亏,所以我死死地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轻举妄动。

        “这就是生活,退一步吧。”

        大巴车开了,照例我和队友坐在一个位置上。一路上我不张口,她也不说话,好不尴尬。其他人聊得热火朝天,与我们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到了目的地,老师让我们自由活动,在2:40分集合。

          “要不你去找你的朋友,我也去找我的朋友?”

          “我没有......”

          我暗吃了一惊:这个女生不应该很受欢迎吗?怎么会没有一个伙伴呢?

          听她的意思,是要我留下来。虽然我知道这肯定会被人说闲话,但没办法,没办法啊!

          “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想去湖边的木桥上走走。”

          我陪她走到了湖边,路上还是一言不发。最后我忍不住了,与她打起趣来:“夏寒,你这么好看,有没有男生喜欢你啊?”

          “闭嘴!”

          “不是,开个玩笑不用那么认真吧。”

          “我爸妈尸体还没凉透呢,我有什么心情和你废话!”

          “对不起。”

          她加快了脚步,好像要把我甩开似的。

          湖边到了。这时正值盛春,所有的植物都迸发着生命的活力。就连湖水也被风儿吹起,动不动就掀起两三米高的浪。夏寒径直地走向一座直插湖心的木桥,像一位离乡多年的公主,亭亭地怀念过去。

    接触的一瞬间,一把推开了客楚月。霎时间,他用慌张的眼神看着我,我微笑着看着他,然后我就被僵尸戳穿了胸膛。我看见我的心脏被挖出来,血液像爆掉的水气球一样喷射出来,身体像被我从没有感觉这么爽,虽然也从没有感觉这么疼,但我有种一个英雄拯救世界的那种快感,充斥在我濒死的身躯。我的耳朵已经听不见声音了,眼睛也看不见了,手在不停地颤抖着。我没有任何电影里临死前会浮现在脑海里的过往的回忆,只感觉到疼痛和骄傲夹杂在一起,最终,骄傲战胜了疼痛。但渐渐的,感官越来越迟钝,我感觉我要归西了。突然,我勉强地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抱着我,在哭,然后感官又渐渐复苏。

          “是客楚月吧,是吧。”

          “是啊,只不过哭的是他,抱着你的是我。”

          我发觉到我正被之前救我的那家伙抱着,又回到了那个只有晚霞的空间。他还微笑着抚摸着我的额头。我全身无力,几乎感觉不到心脏,但已经没有撕心裂肺的痛苦了,反而有一种安宁祥和的超凡脱俗,在生与死的界线上徘徊。

          “他也会哭?呵呵,真可惜我看不见了。”

          “你难道不希望他哭吗?”

          “我,希望我和他能成为朋友,一起玩游戏,一起吃肯德基,一起在肯德基玩游戏。”

          “可惜你没机会了。”

          “是啊。你知道客楚月现在怎么样了吗?”

          “跟个杀人魔一样把那僵尸剁成了肉泥,都弄死了还在砍。”

          “哦,呵呵,那这形象还真是跟我一开始对他的印象有几分相似呢。”

          “你想再回去吗?”

          “额,想。但你不会被老爸骂吗?被骂不就得关禁闭,被关禁闭不就什么美丽的东西都看不着,什么美丽的东西都看不着不就会很无聊,很无聊不就会......”

            “停,你到底想不想回去?”

            “想。”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被僵尸戳穿的瞬间疼吗。”

            “他妈的,疼吗?疼死老子了。”

            “呵,我不知道什么是疼,不过那肯定不好受。”

            “那您老人家可真是有福气。我就是余生再不碰手机也不想再经历那种疼一秒钟。于是乎,可以把我送回去了吗?”

            “没问题,但你欠我个人情哦。”

            “等等,我能也问个问题吗?你什么身份啊?老神仙?”

            “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说完,就把我放进了一片温泉中。我感觉自己像是重生了一般,活力四射。

            “第一种坚强是装出来的,第二种坚强是由内而外的。但你的坚强可真特别啊,是为了别人的。”

            “谢谢。”

            我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钟,又睁开了,发现我又被传送回了现实。我站起来,看见客楚月浑身是绿色的血渍,仍在拿着剑反复地割僵尸的身体。那僵尸几乎要被他一小块肉一小块肉地解剖了。我看到这幅情景,不由得一阵恶心。

          “行了,楚月,我回来啦!”

          “吴懿?”他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我。

          “是我。”

          他说完,就直直地向我跑过来,二话不说,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客楚月痛哭流涕地说。

          我一下子懵了,这家伙还有这么肉麻的时候吗。

          “别激动,你看我上次都没这么......这么吧。”

          “再让我抱一会儿......”

          “不是我说,你好gay啊。”

          客楚月抱了我整整三分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最后实在受不了他身上刺鼻的血腥味,把他轻轻地推开了。我看见他的脸,简直要笑出来:他白皙的脸上混杂着血和泪,眼睛里噙着泪水,嘴巴微微颤动。

          “一个男的怎么能好看到这种地步呢?以前觉得他挺爷们儿的,现在真是毁三观啊。”我心里想。

          然而客楚月像个小孩子一样用衣袖抹去眼泪,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冷酷,平淡地说:“走吧。”

          “明年小金人我给你提名。”我笑了笑说。

          我们又到了那个空旷的水泥地下室,找到了那个机关台。客楚月聚精会神地研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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