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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岁以后,该是一个成熟的年龄。我却被个人肤浅的经历蒙蔽了一段时间,陷入由于目光的短视而带来的一种所谓的郁闷中。
好长好长的一段时光里,来自于家庭的福佑和呵护,让我的生活顺风顺水。直到那个让自己生根发芽,又陪伴着自己来到小城的院墙,因为岁月的无情有了裂纹。
有了裂纹,更多的风来了,更多的雨也来了,还有一些没见过但听说过的能让人难受的事情,似乎也都透过院墙的裂纹洇渗进来,让我感同身受。
我在路口徘徊。前方路有千条,都通向一个目的地,我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走。甚至也对从前的选择,有了怀疑。时时愚蠢地问自己:假如重新开始,还会选择已经选择了的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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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有热心的同学,组织了一场全年级同学聚会。想到就要见到几十年没见的老师,同学,心情的激动,兴奋无以言表。穿着漂亮可体的衣服,带着千挑万选的帽子,我的心态,就像学生时代读过的那些十八世纪欧美小说里的青春美妇,准备去赴一场久违的盛会。有偶遇吗?也许,但那只是别人的事。在我来说,我只想借一段消失了的青春,使自己能再体会一把曾经激情迸发的校园岁月。
数天的筹备,就为了这一日的盛事。把酒言欢,似乎又回到梦的校园。但是,当我步下酒店的台阶,回到小城这静僻的一隅,我开始悲伤了,是一日比一日的悲伤;我开始惶惑了,是一日比一日的惶惑。一时间,我如一个初出茅庐的懵懂少年,发出了灵魂的叩问:
为什么走着走着,心里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沧桑,可乌黑的头发,开始定驻起了别的颜色呢?尽管也曾希望自己的将来,就如母亲一样,成为一位满头银白,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为什么走着走着,一条原本一目了然的直道,凸出来好些黑乎乎的东西呢?而且这个世间,还没有谁有能力可以逃避,没有谁可以有能力侥幸绕过。
聚会以后好几年,心情就在这起起伏伏的痛苦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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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比时间更负责任的老师,它收回一些珍贵的同时,又送给人一些必不可少的修炼。一个人成熟有早晚。正如太阳执着于对万物生长的责任,时间也同样有它的执着,它早晚会让曾经的懵懂少年清楚此时此地的处境,教会她该怎样选择,该怎样走路。
大Y期间,人人让这种不知路如何走的徘徊达到极致,但天道使然,否极泰来。慌乱,冷静之后,鼓起勇气,按照心意,继续努力的生活,是生命的本然,我也如此。期间虽然也有犹豫,但还是感谢自己一颗向上的心,感谢身边的亲人特别是年轻一代的后辈们。他们尽管是这个时代的主人,可已然用一种比老一辈人更努力的生活态度,征服了他们的父母。
数十岁以后,该懂的正在懂,不懂的由于一些再也不可能有的经历,也许永远弄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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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放过自己。以后走路,还是要走那条暂时看不到泥水的路,至于一些凸起的怪物,即使稍远一点看去,如同黑夜中的一些鬼魅,也先不管了,到时候,自有勇气去对付它,人人都是如此过的,我也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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