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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芙蓉花,今成斷腸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李白《妾薄命》
在愛情里,陳阿嬌是單純無辜的,她和如今大多數少女一樣想擁有一個獨屬於自己的丈夫,受盡萬般寵愛。可是她忘了,她的丈夫是一國主宰漢武帝劉徹,這註定對她來說他只愛她一個人是萬萬不可能的。再加上漢武帝極其好色,欲得天下之美女,係數宮藏。
阿嬌本就是天之驕女,向來不會俯就他人,哪忍受得了劉徹對她的三心二意。她哭,她鬧,她的驕縱蠻橫,非但沒有換得他的回首,反而把他推得愈來愈遠。
她的愛太持久,太尖銳,生生地扎痛了他。當少年的羽翼漸豐,再也不用她的幫助時,他選擇毫不猶豫一腳踢開她,任她獨自舔舐傷口。
不懂放手,亦看不開。她在絕望的邊緣愈走愈遠,緊緊地抓住死去的感情,直至死亡,也不願放開。
在愛情里,“長門一步地,不肯暫回車”的,又豈是她和劉徹?
她在絕望的冷風中抓著最後一顆稻草。在那個堅信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年代,她也做了時代的犧牲品。她無才,只得花千金請司馬相如做《長門賦》,企盼換得他的一片心,安放自己的愛情。
可她錯了,就算她把血淋淋的傷口剖開在他眼前,也換不回君王決絕遠走的心。反而化作別人筆下濃詞艷福的主題,任他人好生評說,實在淒涼。
長門自是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少年與少女,只是再也回不去的過去,劉徹,還有衛子夫這個千古賢後,傾國又傾城的李夫人,他不會寂寞,更不會孤獨。只要他想要,天下女子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對她來說,除了歲月留下的滄桑之外,她還剩下什麼?君請與愜意,各自東西流。挽留不住的,終究挽留不住。只是女子啊,願你們都能被歲月溫柔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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