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筝折断了翅膀,像雨打湿了蒲公英的羽翼,所谓梦想,消失在童年的梦里,随记忆远去。撞碎了梦想,也捡不回远方。
带着理想主义的色彩苟活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稳定这回事。
空荡的房间,很是寂静,连风声都格外刺耳。沙沙声摩梭在耳畔,煎熬着内心,这时的她会蜷缩着身子在床的一角,静静地陷入呆滞。
恍惚间,眼前总会出现另一个姑娘,那个纠结她十八年梦境的姑娘,模糊着又明晰着。她急忙伸手去触碰,远了,用力去拉,却不见了,那十八年里的每一夜,是那个姑娘出演她,还是她扮演着那个姑娘,她弄不清。但如今,那个姑娘走了,带着一些或明或暗的东西走了,似乎从她的灵魂深处剥离了,留下很大的一片空白,空洞感刺穿瞳孔,她再也看不清记忆里的自己。
她常常在无数个抓不着温暖的夜里哭着醒来,泪还沾湿着眼角,但哭声早已哑在喉咙。
好单薄的身影,好无助的眼神,可她可以拥抱的只有自己,深黑的夜,弥漫着可以凝水成冰的寒意。
每天都在平静的崩溃 每天都在无声的坚强长大以后,我们在这瞬息万变的世界里却充满了钝感,灵魂,思想,行为,神经末梢失去对万事万物的感知,麻木僵硬,丧失了表达欲望,情绪都被深埋或掩藏。
记忆中的女孩儿始终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静默,在女孩儿苍白的世界里扎根发芽。
女孩儿小小的,黄黄的,似乎永远也看不清表情的,在人群之外好远好远。唯一可以捕捉到的只有她背上沉重而又旧的泛白的书包以及疾步前行时晃动的马尾,慢慢的成为尽头不再被望见的那个小点。
十八年的成长,对于女孩儿而言,是无声的卑微,沉默的独角戏,自始自终都是女孩儿一个人在拼命完成。
没有锋芒,也就没有留在任何人的视野里,若有若无,在或不在。
在她静默的身影下,永远是摊开的课本,密密麻麻红黑相间的笔记。在那个没有人参与的世界里,她有自己的认真,白纸,黑字,以及被自己困住的思绪。
那时的她并不太清楚什么是梦想,也不太理解什么是未来。但她却倔强的给了自己一个期待,一个并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而由她强迫自己承受的,爱的人给的期待。
因为不愿辜负,她让自己顺从,宁愿自己的期待在那份失落中化为灰烬。
暗夜的孤独和煎熬是每个不得不在人前小心翼翼伪装自己的人才能够感受到的。
在那与之无关的任何人都看不见的黑暗中,女孩儿的唇边挂着苦涩的笑,颤抖的双手一寸一寸得撕碎了自己的梦想。
深爱的,憧憬的,都不复存在。好像活着不属于自己,而是隶属于别人,傀儡,都不够贴切。
女孩儿背上的梦想是爱的人寄予的期望,她冷笑着倒在被自己深锁的那片灰暗中,用死一般的寂静祭奠着早已冰冷的渴望。
可惜,女孩儿耗尽了心力,掏空了自己,也没能抵达她替别人给自己设定的完美,可是,没想到,这不完美对结果别人竟然接受了,满足了。
她突然解脱似的笑了,隐约看到了别人深藏在眉间的无奈,所以那笑和哭有什么区别,永远不会有人看得见。
又是同样的夜晚,月光柔和而又狭长。
女孩儿没有开灯,把头深埋在被子里。又是挣扎着想要醒过来的梦啊。梦里的她狠狠抽着自己,被周围一群看客包围着,玩味的嘲笑扬在看客们的嘴角,鄙夷和讥讽的笑声一点一点推着女孩儿迈向深渊。
好一个卑微如尘埃。只因总没人会看见,女孩儿在梦里走了,而那被叫做梦想的渴望,也摔了个无影无踪。
在越跌越深的黑暗中,她听见了女孩儿撕心裂肺的哭声,这一声,吼尽了女孩儿曾压抑的一切情感,也吼醒了她。
女孩儿走了,用生命换了自由给她。但是女孩儿抛开了一直背负的别人强加的梦想,她却也遗失了最初的渴望,再也找不回。
贪欲无穷,而际遇不美;奢求无限,而生活拮据。你离你希望的,总是差了那么遥远的一步,你只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捧起满手的虚无,伸手抓不住稻草,抬脚踏不到阶梯,只是满满的空荡,和无声的泪流。斑驳树影下的城墙 清冷月光下的走廊 孤寂又彷徨
这是一段苍凉的无可奈何。
在现在的世界里,梦想这种东西,就像你时不时在一些励志人物的鸡汤文里被打得鸡血一样。它之所以闪闪发光,就是因为离现实太远。给你希望,求而不得,宁愿粉身碎骨也相信明天的希望。
行尸走肉的自己就像是游走的亡灵,肉体在无所事事中一点点腐烂。
灯红酒绿,凡尘喧嚣,烟雾尘土,而无奈的人啊,在蒙昧的现实里写着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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