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开挂的。想热热想冷冷,米虫好不容易想穿件漂亮衣服还跟不上变化。
前两天感觉春燥了,刚翻出毛线裙,第二天一套上天就阴恻恻冷上脊背。琢磨着羊毛大衣能拽拽地追风,一过午,狂风冷冻模式,乖乖羽绒服毛绒帽子罩牢,百米外分不出谁家男女。
天瞬息秒变。有那么一刻,太阳突兀地高热,连风都歇了。爹屁股坐不住,小花园里遛遛弯,十来分竟兜了一背汗,回屋就扯毛巾塞背拉汗,娘笑个不行,嘲谑爹,“叫你一顿吃半盘牛肉”。
“我是廉颇永不老,能吃火气旺”,爹不服气,“这会儿没风太阳又毒,任谁裹成羽绒粽子,晒晒背也要出汗”。
“呦”,米虫大惊小怪,“牛肉没白吃,文思泉涌哎,廉颇都拽上了”。
“他哪有这文化”,娘向来不看好爹,“还不是前两天熊掰乎听来的,人家老周年轻时在山里真打过豹的,赌胜一顿五斤牛肉不眨眼干完呢。当时江校长夸哩,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不吹九十了,牛肉还能食半斤,身体嘎嘎棒”。
“啥啥啥”,米虫吃惊,“这事体是咱楼上老周头?怪不得天天跳脚蹦高骂儿子,中气十足。”
“瞎讲啥”,娘不喜米虫乱说,“老周是老糊涂了。要不是儿子天天来给他做饭,顿顿有肉有鱼海鲜不离,他身体能有这么结棍?就这还每天指着儿子鼻子骂,俩姑娘几乎都不来的,坏良心了”。
“能不骂嘛”,米虫太知道了,“啥时候都一身酒气,老子那是恨铁不成钢”。
“多好的小伙子”,娘感叹,“咋就馋酒?”
盼爹也能顿顿食肉,做廉颇永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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