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蕙的风”

是哪里吹来，
这蕙花的风——
温馨的蕙花的风？
蕙花深锁在园里，
伊满怀着幽怨。
伊底幽香潜出园外，
去招伊所爱的蝶儿。
雅洁的蝶儿，
薰在蕙风里：
他陶醉了；
想去寻着伊呢。
他怎寻得到被禁锢的伊呢？
他只迷在伊的风里，
隐忍着这悲惨而甜蜜的伤心，
醺醺地翩翩地飞着。

多年以后再读汪静之先生创作于1921年的《蕙的风》，心弦莫名的颤动。

当时汪静之与湘女傅慧贞海誓山盟，可惜女方家长棒打鸳鸯而分手。这首《蕙的风》是写给她的情诗，蕙慧谐音么。

诗中以“蕙花”来代指恋人，微风吹来蕙花的馨香，可是蕙花被囚禁在园里，她一腔幽怨，只能以她的芬芳去吸引恋花的蝶儿。

可是花与蝶终隔于一道篱笆，这种难言的苦楚本来就难以表达。诗人借蕙花、风、蝴蝶等寻常的意象，以及这三者之间的关系表达恋爱中的双方郁闷而无奈的心境。

笔法很传神，有意境、有悬念，还有形象。通篇没有直观形象的描写，却形神兼备，通过花香被风带出，去招引多情的蝶儿，蝶儿意欲来亲吻花香而不能，这样一连串情节，营造出浓浓的氛围，含蓄、深沉、委婉，别有一番韵味在心头。

诗人运用这种虚实相生的笔法深化了这首诗的内涵。这正是:

蕙花摇曳处，飞蝶舞芬芳。
不怨风情累，唯闻一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