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悠哲
远方，有你追逐的梦想
如果选择了远方，你便只顾风雨兼程，诗人汪国真曾说过。大学毕业，你便别离书声朗朗的校园，打上单薄的行囊，还有那几本被你翻得起得皱褶专业书，匆匆上路。那时，你眼光坚定，眼眸炙热，脚步执著。若夏风，谁也阻挡不了你对那个贫瘠小乡村的向往。
这个选择源于你的毕业前夕的一次调研。那年是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导师布置了关于农村教育的毕业论文，大部分同学去了离学校所在城市较近县城乡村。而你，展开地图细细搜寻，把目光投向那些远离县城，深藏在大山深处的乡村。你说，这些地方有些孩子可能会被遗忘，作为教育的使命应该在这些乡村中有所寄托。
循着这乡村，你坐了11个小时的火车，4个多小时的公共汽车，终于到了这个靠近赣东北这个小县城。那从未坐过远途的车的你，颠簸得毫无血色的脸庞也难掩你兴奋的笑容，陌生环境新奇，行程目标即将达抵，让你少却了那份对未知前程的恐惧。那晚，你在县城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又搭车赶路，60多公里的山路，多了崎岖与陡峭，你翻江倒海了几次，那份新奇已渐成破碎支离。心想，到这样个地方调研是不是有点傻气。
乡村偏僻，四面环山，一条小溪从村中穿过，通往村庄的路也仅是一辆马车宽，人们走过四季的坑坑洼洼。六十多户人家，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息。据说，大数多家庭的小孩都是上了本村的小学，就没有读初中、高中，乃至上大学的机遇。有几人试试运气，由于这里教育质量薄弱，难以跟上县城中学的教学进程，也只有半途辍学回村与祖辈一起耕犁。那天，你望着炊烟如孩童求知的眼睛袅袅升起，看那云雾如乡亲们困惑的脸在四周荒野散去，便有了自己未来规划的足迹。
一次与死神交臂，更坚定了你把青春与生命献给这个乡村的志气。一周的调研很快结束，临别的那天早晨，天下起了雨，为了赶上县城那班午后的班车，你便搭上村民送农货的三轮摩托车，虽上次进村时余悸还在，但这次特殊的环境、特殊的群体、特殊的立题支撑了你战胜了颠簸的勇气。在车上昏昏欲睡的你，没有预料到这时厄运即将降临。“不好”，邻座的货农一把抱着你的头，揽在怀里，此时，于是下雨导致路顶几片石块正向你呼啸而过，重重地砸向车顶，货农满头是血，而你安然无事。
赶往县城医院的路上，你的泪眼凄迷，若不是邻座乡民奋不顾己，或许躺在医院就是自己。一番手术，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你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你曾说，不然你会一辈子自责，一辈子也难却这救命之恩情。走出医院时，你把所有现金都给了那个救己之人，虽不多，但也表达这深重情谊。可他坚持不收，他只说，你是文化人，又即将当教师，你把农村的情况反映好，我三个小孩就有书读了，有好教师教了，就行。临别时，你似乎读懂了病床上他的眼神与期许。
毕业在即，有的人选择城市就业，有的人选择八方游旅，而你，却选择了这个与你情感难以割舍的小乡村。这里有你需启蒙的懵懂少年，这里有你需感恩的纯朴乡民，这里还有你看不尽的炊烟、望不尽的雾霭、饮不尽的甘甜溪水，还有那你释不尽的对农村教育的爱。
今是你离开大学校园，到乡村从教的的两年多光景，不知远方的你，对农村的生活还习惯吗? 不知远方的你，那些孩童还调皮得惹你生气吗?不知 远方的你，那个大学时与你晚会吉他伴唱的男生还在热恋吗?今已秋风起，愿风能捎去对你的祝福，祈愿你追逐的梦想，花开满园，硕果盈盈。待哪年，校友会时，共斟一杯岁月的酒，把你那些最美的时光回想。
悠哲写于2019. 08.12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