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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夏季终于渐行渐远了。
初秋的天空,蓝的让人心旷神怡。太原的秋天,来的总是让人猝不及防。季节的更替仿佛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昨天晚上还在和那两只讨厌的蚊子斗的不亦乐乎,凌晨的风中就已经带着一丝丝的凉意。是秋天专属的那种凉,再睡的时候,会特意盖上薄被,感觉刚刚好。比起让人心情烦躁的夏天,我更愿意享受初秋的这种美好。早晚稍稍有点冷,穿衬衫长裤,中午却又晒的人仿佛回到夏日的午后,于是便会看到那么多姹紫嫣红的裙子在视线里飞扬。天空高远,万物呈现一派从容自若。这是个收获的季节,是只有秋天才有的骄傲。
喜欢骑着单车穿行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轻微的风吹在脸上,有丝丝的舒爽。路面整洁有序,两旁花池里的植物也在格外留恋它们生命中最后的灿烂,“万类霜天竞自由”。再过些日子,颜色就会愈发五彩缤纷起来。像油画的色彩,凝重,深沉,彰显着生命的厚重感。夏天像一位活力四射的少女,妖娆完最后的岁月,摇身一变,于是一位恬静的少妇登场了。多了一点少女的沉稳,又少了些中年妇女的琐碎,给人回味隽永的美感。退却年少无知的青涩,成熟的感觉沉淀在一举一动里。让人莫名地想亲近。这也就是秋带给我最逼真的感受。
“二十三年弃置身”的刘禹锡,想当年在凄凉的蜀地,面对这样的秋天,才会诗兴大发,吟出“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的千古名句吧。南唐后主李煜的“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明月楼”也是一样来描写这个季节的。主席当年立于橘子洲头时,也是在最迷茫的时期,所以“独立寒秋,湘江北去,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当时的他们,都是处于人生的低谷,秋日带给他们的百感交集,跃然纸上,令人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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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是留给那些有故事的人的。
记得有一年去怀仁谈合作项目,正赶上秋雨绵绵,车行驶在宽阔的街上,行人很少,空气中有清新的泥土味。天色渐渐昏暗,看着临街的居民楼里有灯光渐渐亮起。那一刻我突然开始思念父母和妹妹们,思念在故乡求学的日子。当年在这样的时刻,正是一家人围坐桌旁,吃一顿热气腾腾的饭的时候吧。那时姐妹三人不曾分离,每天都要见面,晚上挤在一张床上。在一起时难免也有不愉快,但觉得那样的日子会很长,不会想到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像燕子一样从那个温暖的家里飞到四面八方,只留父母在望眼欲穿的守候。九二年我到了省城读书,两年后大妹妹去了重庆,又过了两年小妹妹去了武汉。从那时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也只有在寒暑假时才能短暂的相聚。
当年,我们都是在秋天从家走的,也是这样的日子。我还能记起父母当年送大妹妹去重庆时,在太原站乘火车,我去送别。爸爸背着那么大的行李,压的背都驼了。妈妈手里提着两个大包,紧紧跟随。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我的眼睛里有泪流出来了,这就是我的父母,生育培养了我们,历尽沧桑,却从未有过抱怨和不满。他们像蜡烛默默燃烧,把光明和希望带给我们,自己却渐渐熄灭。我从未想过父母也会有老去的那天。直到有一天我用钥匙开了门,悄悄走了进去。爸爸正在厨房做饭,我突然发现他的背影已经早没了往日的挺拔,头发已经花白,手脚也不是很利索了。“爸爸”我轻轻叫了一声。他慢慢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好像还思索了几秒,才说道“你回来了。”爸爸是闲不住的人,家里里里外外都要操心。年轻时,工作再忙也要回家给我们做好一日三餐,晚上即使再累也要陪我们写完作业才睡。他是内向的人,有什么事都在心里,因为赶的时代不好错过了上大学,心里一直留有遗憾,所以便把期待都放到了我们身上。还好,我们没让他失望。妹妹们都留在了北京,大妹妹留在了大学任教,也是他最为自豪的一个女儿,就在昨天,这样的秋日里,妹妹远渡重洋去美国做访问学者,思念之余,爸爸更多的应该是自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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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孕育希望的,秋天则是用来收获的。一年年的季节更替,一年年的斗转星移,一年年的物是人非,变化的是外面的世界,不变的却是心中永远的回忆。
秋,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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