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
布恩迪亚家族的第四代长大成人,第五代登场。
一对双胞胎来自于家族长子何塞·阿尔卡蒂奥的孙子,名字分别是何塞·阿尔卡蒂奥第二和奥雷里亚诺第二。
从辈份上讲,乌尔苏拉就是这对双胞胎的曾祖母了。
看着两个长大成人的曾孙,乌尔苏拉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从家族漫长历史上重复命名的传统中得出一个无可争辩的结论:
所有叫奥雷里亚诺的都性格孤僻,头脑敏锐,富于洞察力;所有叫何塞·阿尔卡蒂奥的都性格冲动,富于事业心,但命中带有悲剧色彩。
但是这对双胞胎没法归类。他们在童年时期长得如此相似又很顽皮,两人经常玩换名游戏,说不定也互换了身份。所以长大后他们俩的气质和家族遗传的正好相反。但因为两人长得太像外人几乎无法分辨,他俩曾一度共有一个情人佩特拉·科特斯,这个女人傻傻分不清哥儿俩。
乌尔苏拉认为曾孙何塞·阿尔卡蒂奥是整个家族史上最没出息的一个,觉得他一无可取,甚至在斗鸡场上也没出多少风头。
而在马孔多的外来节日狂欢节上,美人儿蕾梅黛丝当之无愧地被选为狂欢节女王。节日里喧闹的人群里出现一队庞大的化妆人群,他们抬着一座金光耀眼的花台,上面是一位迷人的女子,头戴翡翠王冠,俨然一位女王登场。
奥雷里亚诺第二宣布她是新来的贵宾,明智地让蕾梅黛丝和她再同一高台上就座。夜半时分,狂欢的人群中出现枪战,有人高喊:自由党万岁,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万岁。
在惊慌困惑的人群中,何塞·阿尔卡蒂奥第二救出了蕾梅黛丝,而奥雷里亚诺第二把外来女王抱在怀里带回了家。她的名字叫费尔南达·德尔·卡皮奥,乌尔苏拉把她当女儿对待。奥雷里亚诺第二个和她在马孔多成婚,喧闹的欢庆活动持续了二十天。
2.
一个阴雨绵绵的六月午后,奥雷里亚诺第二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他孱弱又爱哭,没有丝毫布恩迪亚家人的样子。但他没多想就给新生儿取了个名字,叫做何塞·阿尔卡蒂奥,雷同自己双胞胎兄弟何塞·阿尔卡蒂奥第二的名字,只是没有“第二”两字。
补充说明一下:第五代这个名字是继承了曾祖父的名字。(读到这里,不乱才怪。)
先前乌尔苏拉认为双胞胎曾孙身上好像都集中了家族的缺点,却没有继承家族的任何美德,她其实想以后谁也不能再叫奥雷里亚诺和何塞·阿尔卡蒂奥这两个名字。
但是当曾孙奥雷里亚诺第二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命名为何塞·阿尔卡蒂奥时,已经年过百岁的乌尔苏拉却没敢违抗曾孙的意愿。不过她有个条件就是孩子得有她来抚养。
乌尔苏拉尽管年逾百岁,患白内障几乎失明,可是仍然充满活力,头脑清醒。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培养一位品德高尚的人才来重振家业。这个孩子将远离战争、斗鸡、放荡女人和疯狂举动。因为这四样在乌尔苏拉看来正是家族衰落的罪魁祸首。
她神情庄重地许诺:“他将成为神甫。如果上帝让我活得够长,我一定能看见他当上教皇。”所有人听了都忍俊不禁。
为教皇的健康干杯,奥雷里亚诺第二打趣道。客人们齐声响应。随后主人拉起手风琴,爆竹噼啪作响,市镇上敲起欢快的鼓声,宰掉六头牛拿到街上任人随取食用。没人对此大惊小怪。
(第十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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