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孩:
你好吗,天气日渐冬寒,百树独枝,南方已深深陷入冬眠,不知你们北方的小镇里是什么样的景象。
对了,告诉你,我们这里的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你曾说:你见过无望的草原、明净的湖,飞扬的经幡,却从未见过南方的一场雪下,真想把这场雪,连同雪花和信一起寄给你,让你看见南国的风光。
我又想了在北国,也就是你的家乡,青海湖的那些日子。
高考结束后,第一次踏上了旅行的路,旅途里遇到过许多人,许多事,但唯独你的身影走不出我得脑海里。
那时借住在你家的民宿里,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在帐篷外面探头探脑,说着我听不懂的藏语,我猜,大概是问关于我们的情况吧。
后来的几天里,我常常在草原上看见你的身影,放牧着三三两两的青牛,但你一直却没有主动的打招呼,我想许是怕生的缘故,后来,你的家人让你领着我去附近的市集里,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跟你说话。
你的嗓音很清脆,不似你们北方应有的粗犷,穿着一身藏服,很是宽大,不像是你身子骨能够撑起来,你不是在人群里一眼便能突兀的人,而是骨子里散发的执着。
一来二去,我们渐渐熟络起来,你带我放牧,去草原的深处,去赏一番无人踏足的豪景,站在高处,一眼望去。
我在想“天地一沙鸥”的意境,以前怎么也领悟不到这意境,这里虽没有沙鸥、大海,但远处北风吹拂过的成片的油菜花、头顶这水洗过的蓝却相得益彰, 回过头来,你已捡了一小半袋的干牛粪了。
草原上有种说不出来名字的白花,根茎很长很软,你负责采花,我负责编织,一会儿就编出几只花帽。
我让你戴戴看,你傲娇的说“那是你们女孩子的东西”死活不戴,我不死心的说“带上好看就行呗”看你一副不情愿,鼓着腮帮样子,煞是可爱极了。
你们这里的白天很长,晚上已是八九点了,日光还不曾落下。
我们连续的各处的行走,常常碰到怪异的天气,前几十秒阳光璀璨,没多久就大雨瓢泼,风里来,雨里去,却总是笑口常开。
后来的几天,我皮肤终于被晒伤的缘故,便没有走远,只有黄昏落下后去湖边吹吹这西海的风,白日里,一个人坐在帐篷里看着一本游记。平时好动的你,竟然也跟着坐下,翻腾起来了你的作业。
旅途完以后,便要填写志愿了,我曾问过你,以后想去那里读大学,你说你想去南方,看四季变换,柔情的人,也许生活在南方的人想去看看北方的世界,北方的人想来南方看看这烟雨蒙蒙的世界,这一生的历程便是读书、行路、遇事、见人。
后来才得知你们不是青海湖边的本地人,你们是牧民,只有每年春夏时节才来放牧,等到深冬便迁回。
走的那天,你和你的母亲一起出门送别,这是一份厚厚的人情,我送了你一只我高中时用的钢笔,是希望你也能书写处自己精彩的生活。
你现在已经踏入了高中,是不是正向着你的“南方梦”为之奋斗呢?梦永远不在远方,而在脚下,你每走一步,离终点便会越近,知道有一天你抵达了目的地,回过头来,才发现原来我走了好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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