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旗旗
生机
坐公交,靠着车窗的位置,偶然发现每日必经的一片住宅小区,墙体现已全部翻新,原来的剥落的黄斑白皮早已不见,刷上了水泥色的外壁,望之,灰灰青青,一时有点多余的担心,风淋雨淋,用不了太久,又会花掉了吧?!
而此时,阳光正在世间挥洒着金色的漆,有几户挂在窗外的花盆微微地晃动,也看不清是什么品种的花,只是远远的红红白白,被汪汪青绿围住,向外伸展开来,一派明丽。
世间的花花草草不会带给人没完没了的欢乐,却会在不经意间带给人点点生机。
整如眼前这一幕,动人至极,春色不须多,心中饱含着对生活那点儿热爱和感恩,像小花穿过栏杆,多么平平无奇的一日之际,顿觉阵阵美意。
想念
奶奶三年前病故,一时满心悲痛欲绝,无法平复。
此后一年里的时间,我常常思念她,把她的照片摆在我床头的书柜上,盼望她能来入梦与我相见,每次梦过必会挣扎挽留然后含泪渐醒。依然相信世间定有一处平行空间里住着不舍得离开人间的魂灵,然而这是我一厢情愿的臆想罢了。
《金刚经》里有一句“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似乎使我在这两年里渐渐理解了其中的奥义。或许梦中相见的“人相”仅仅是执念的一种幻象,我站在高炉的入口便是陪伴她的最后的一程,长长久久炙热烈焰的跳跃,冰冷和僵硬也随之飞化,湮灭。她曾经是年轻的母亲,抚育子女,慢慢变老身染重疾,直到深深陷入轮椅里,瘦弱如一片枯黄的落叶,哪个该是伴我入梦的“人相”?
所以,那些背负着亲人念想的魂灵会不会也很累,或许应该这样,假如梦里再次相见,我定与她点头之后,再无挂牵,我是天空里一只向南的大雁,她是一片向北飘行的云。
结伴
二十年前,人群里,我和我妈,我爸是这样的:
爸爸微胖,妈妈清瘦,常常牵着我,表情平静。
二十年后,我和我妈我爸,有时散步,很有意思。
我和她俩,依然结伴而行,偶有私语,低低地,说天气,说孩子(别人的小孩),说工作,说邻居,说一切我和俩人平日可能错过的交集。
有的时候,我还会拉着我妈,我的手己经可以牢牢的把她的手抓进手心,我笑,你看,老了吧,你的手都缩缩了。
有的时候,我拉着我爸,知道我的手握不住他,总会把胳膊让出一只,故意摆出一副微曲的弧度,我的胳膊可以轻松地挂着,他的那只胳膊,好僵啊。
昨天,我送我妈上公交车站。
默默地看着她,看她背着小书包,看她过马路,这一身浅紫色的外套,和偶尔风撩起的碎发,仿佛夕阳之中一朵老去的牵牛花,美而天真。
—The End—
❤️你~还~好~吗
作者:旗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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