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和新的朋友娓娓道来他的故事,再也没了以前的耿耿于怀,剩下的只有自嘲意味的无奈。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坦白的讲,他很优秀,人缘、学习、运动等出类拔萃。而我,除了好看没什么别的优点。成绩差、不爱说话、软弱,朋友只有一个,因为看上去比较好欺负就容易被同桌捉弄。
对他的第一个记忆是这样的。有一天中午,从食堂出来发现外面下了大雨。我和朋友倩倩呆在门口,不知所措,眼看着雨一直下。因为专心看雨没注意到他就站在我旁边,直到一把伞凑过来,他说"我和朋友用一把"。然后我就鬼使神差般地伸手接过了伞,也没说谢谢,看着他和一群朋友嬉笑打骂着走了。
心里有一点点的欢喜。不过,欢喜很快就过去了,忘记了是怎样把伞还给他的,这件事情以后对他的记忆就越来越模糊,好像缺失了一大段,他重新在我回忆里出现还是半个学期以后的事情。
新学期开始,他成了我的同桌。
我内心平静,只祈祷这个同桌不会和从前的同桌一样捉弄我。第一天我们没有说话,因我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不会主动聊天。而且,他人缘极好,一下课就和一群兄弟勾肩搭背跑的没影,我们自然找不到交流的机会。这样很好,互不干涉,他也不欺负我,我也不期待和他进一步发展,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关系开始变化是这样的。
我是英语领读,虽然综合成绩不好,不过英语还是拿的出手的。老师总是说我发音漂亮,咬字准确。可惜啊!晨读一般来说不会有老师值班,也就是说全靠我一个领读的维持纪律,上文说到,本人不善言辞,所以在班里也没什么威慑力,到我领读的那天基本上底下都是聊天的聊天,嗑瓜子的嗑瓜子。
本来班里就已经够吵了,底下还有一个平时就张牙舞爪的女生大声讨论自己偶像的事情,声音特别尖锐。全班都能听到。
管不管?可是我还没有过在全班面前爆发过什么情绪。不管?我真像一个在台上孤芳自赏的小丑,根本没有人听我的领读!
终于,我开口了。"不要有声音了!"
这一瞬间,声音好像卡在了喉咙口,本以为全班会被我的话震慑住,目前来看是高估自己了,声音就像蚊子叫一样,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就消失了,没有人注意……
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讲台,"不许讲话!"我憋的面红耳赤,胸腔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全班安静了,接着又一片哗然,显然每人服气。
"别讲话了没听到吗!"他略带愤怒的声音从后排传来,这样全班真的安静了。
我看向他,他略带得意的在座位上冲我笑。此时此刻,内心真是羞耻无比,第一次感觉到了没有话语权的尴尬。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对他的帮助也没有任何感激,谁让他帮了,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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