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狂风卷集着几声雷鸣,乌云遮盖住了整个天空。她拖着劳累的身躯,一步一顿的走在街上,仿佛忘记了大雨将至。
橱窗后,它静静地望着那空荡荡的马路上仅存的人影,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汹涌而至,“汪…汪…汪…”它喊了出来…
冥冥中她听见有人喊她,但四周并无人影,她莫名其妙,继续蹒跚,声音越来越大,她抬头,隔着玻璃看到了那只泪眼婆娑的狗。“是我的错觉嘛?”她走到近前,熟悉的感觉悄然而至。
她和它生活在了一起。在这个不算宽敞的房间。
它以为拥有了她,就拥有了全世界。
她开心时它和她一起手舞足蹈;她难过时它卧在旁边轻轻蹭她;它每天送她迎她,等她看她…生命里只有她,它觉得快乐,就像掉进了棉花糖。
就这样,日复一日,它变得愈加强壮,它在心底暗暗许下誓言:它要保护她,一辈子。
某日,它听见敲门声,兴奋地跳到门口,却发现一张陌生的男士面孔,冷冷的,而他的后面是它的她。
从此,她不再和它一起分享快乐与伤心,除了每日给它加餐,它没有机会和她有更多的交流,它觉得世界崩溃了,就像棉花糖融化成一绺糖水,流过了满是伤口的心。
它抑郁了…强壮的身体日趋虚弱。
“怎么还养着这头病狗”他不耐烦的说,“好歹从小养到大的,还是送去看看吧”她解释道。
它来到了宠物医院,住进了VIP大笼子,身边除了呻吟就是狂吠,它破碎的心愈加沉重。它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难道要死在这透气的棺材中吗?不!它不会。
趁着医生给它喂药,它猛地窜出笼子,两步冲出大门,凭着记忆中隐约的路线,它摸索着,眼睛逐渐睁不开了,四肢百骸都沉重无比,它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要彻底倒下。
然而,并没有,它竟然回到了它生命的起点——那座不算宽敞的小屋。
它终于倒下了,仍旧强撑着双眼张开。
远方,熟悉的人影终于出现,它“嗷呜”一声,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它满足的闭上眼,仿佛跟着棉花糖化的水彻底流进了下水道。
她看到了它,惊奇于它会出现在这里。摸着它僵硬的身体,她叹了口气,在门口的树下埋葬了它。
此后,这里常听见犬的哀嚎,来自风吹过的那颗白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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