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意渐浓的夜晚,我和她告了别,独自从那个陌生的城市向家的方向启程。
她披着我未曾见过的崭新围巾,站在路口目送我上了车。我故意放慢车速,彷佛想把这个陌生城市的冬夜烙印在后视镜的四方镜片中。可是镜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已被模糊街灯掩盖。我终究是踏上了归程。
一个月前,她的告别就像寒流那般,来的猝不及防。在我意识到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她已经独自离开了我们的城市,到我再次能联系上她的时候,她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安顿,和一个她的旧识交好。
她说抱歉,她说与旧识的重聚是始料未及,她说他们之间有着承诺。我问,我们之间的呢?她说对不起,谢谢。
那通电话的最后一刻,我说不清是否心有不甘,我答应找个时间把她未带走的物件送去。她没有拒绝。
以前总听人说两个人相处得太久,分开那一刻便会平淡如水,没想到在自己身上应验了。那天晚上的啤酒特别苦,可是并不难喝。或许这也是人们钟爱杯中物的原因,它总能让人相信,苦涩过后会有回甘。
那个冬夜,我带着她的东西如约而至,独自来到了这个一百多里外城市。她亦如约等候。我帮她把东西安顿好,却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她也只是礼貌性地点头致谢。
一切都变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冷得让我不自在,似乎车厢是这个世界里唯一让我温暖的地方。我连道别也没有好好说出,便逃上了车里。
前方是一段漆黑和孤独的归途,可幸的是还有车厢这个属于我自己的封闭空间。一路上,我尽管声音沙哑,依然放声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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