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站在了一场大雨之前。就如字面的意思,我不在雨中,我站在距离雨水一步之遥的晴天当中,那个画面如今依然历历在目。
时值夏末秋初,天气阴晴不定。那天傍晚下班回家,我如常走在小区的路上。穿过入口门禁,往右拐进一条两人宽的小路,小路两边是平坦的草地,老人在聊家常,小孩在嬉闹。我抬头看了看小路尽头的那栋高楼,一天劳累过后,那里是我身心的归属。
我边走边与周边眼熟的邻居谈笑,一步步靠近五十米开外的家门口。突然,一阵树叶婆娑的声音打破了宁静,那显然是雨水在大风之的怂恿下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奇怪的是,我只听见雨声,身上却依然干爽。
身边传来小孩子哗然的声音,我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目睹了雨和晴的边界。在我前方,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整个世界,雨水被狂风赐予了力量,正在疯狂地拍打着那个世界里面的一切。
然而我的所在,却宛如一席被晴天守护着的净土,疯狂的雨水无法侵占。草地上的老人和小孩也聚到了我的周围,他们和我一样,好奇地观看者这难得一幕:天地之间如同拉下了一块水帘,划分了干与湿的两边。我向前稍稍伸手,让自己的手掌穿过水帘,感受着那边世界的疯狂。
我深知,那边迟早要把这边吞噬,而我的归属,早就已被疯狂的世界笼罩。我抬头看了看雨水中高楼,家中的窗户自阴沉的世界里透出微光。我心中虽有苦笑但却豁然,迈起步,走进了这个阴沉的雨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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