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初次相遇
陈嘉木听说贡茶村是全国的民歌之乡,有“宁可三日无食,不可一日无歌”之说。一大早,他挎着相机准备去看看热闹。经过湖边时,一阵悦耳的歌声随风飘来,仔细一听,是一首动听的彝族民歌。
陈嘉木循着歌声,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在湖边的岩石上唱歌。长长的三色拖地裙、高高耸立的头帕,节日盛装将少女近1米7的身材修饰得更加婀娜多姿。小麦色的肌肤、轮廓鲜明的侧影,仿佛带有西方雅利安人血统,在霞光的映照下,宛若一尊线条优美的雕塑。尤其是微微上扬的下巴,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冷峭和高贵。这样的异族韵味,让陈嘉木心向神往,意识恍惚。
陈嘉木想靠近她,却不小心踩到岩石上的青苔,一个趔趄,跌落湖中。马湖的水好深啊!陈嘉木像秤砣一样直往下坠,感到脚下是无底的深渊。他呛了两口水,奋力将头浮出水面,两只手扑腾着,嘴里大声呼喊:“救命,救命!”
拉兴跳入湖里,将陈嘉木救上岸。
陈嘉木躺在草地上,意识清醒,顺势眯缝着眼睛,痴迷地看着少女长长的睫毛和如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睛。
拉兴用手拍打着陈佳木的脸,焦急地呼喊:“喂,醒醒;喂,你醒醒。”
陈嘉木脸上被拍打得火辣辣的,忍不住睁开眼睛,起身坐起:“别拍了,我起来还不行吗?”
拉兴长舒一口气,看着自己湿透的衣裙,表情沮丧:“糟了,来不及参加民歌节了。”
陈嘉木很是歉意:“实在对不起啊,就你刚才唱的民歌,保准一鸣惊人!”说完,懊恼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拉兴很是气恼,陈嘉木不知该怎样安慰,便问拉兴有什么愿望,他给与补偿。
拉兴瞟了一眼这个城里人模样的年轻人,口气很是不屑:“愿望?我想上学,你能帮我实现吗?”
拉兴站起身,准备离开。
陈嘉木从地上跃起,瞪大了眼睛,打量着拉兴被湿漉漉的衣服紧裹着的丰满身材,惊讶地:“你这么大了还没上学啊?”
拉兴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住胸脯,狠狠瞪了陈嘉木一眼,拎着裙摆,扭头朝家跑去。长长的双腿,使拉兴跑起来像一头姿态优美的小鹿。
陈嘉木知道自己的语言让拉兴产生了歧义,连忙解释:“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年龄都这么大了······哎,别生气呀。”
陈嘉木紧跟着拉兴跑了几步,没撵上,只好甩手转身,朝山庄走去。
陈嘉木打听到救他的姑娘名叫拉兴,是贡茶村吉克木石的二女儿,她想上的学是县城高中,因为家境贫困,不能如愿以偿。陈嘉木找到拉兴家,将自己节省的2000元钱交给吉克木石,作为拉兴上高中的学费,以此来感谢拉兴的见义勇为。吉克木石本来想狠狠教训一下这个耽误了拉兴民歌赛的城里旱鸭子,但看在陈嘉木诚恳的态度和2000元的份上,也就作罢。
陈嘉木旅游计划的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行前,他前往贡茶村和拉兴打了个招呼,留下了自己学校的地址和联系电话,让拉兴如果到省城,就去找他,他会陪她去逛逛省城的名胜古迹,请她吃名小吃。拉兴没在意,城里人都这样,喜欢说得热闹,实际上又是另一回事,因此转过身就把陈嘉木留下的纸条扔了。不过,拉兴对这个汉族大学生倒是有了一丝好感,觉得他和村里的其他青年男子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她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他有点撩人,他的目光让人心里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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