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所犯下的罪状,须由父亲背负,偿还于内疚的过往之中吗?
儿子永远地离去,孤苦的父亲只能默默凝视着儿子生前的一切。
可谁的错?父亲的教导无方?儿子的咎由自取?也许是,也许就是我的一腔陈词滥调;父子之间的情义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看完《无人引航》这部电影,光影中柔和的音乐跃出浓浓的父子情义,深深震颤了我;使我夜不能寐。
一、
儿子对音乐的态度完全是“不疯魔、不成活”的状态,可近乎完美的执着,并没有人们喜闻乐见出现地惊艳瞬间。反而是憧憬在自己的世界中,为躲避喧闹枪杀6个人而被击毙;一时之间,身为广告公司的高管——父亲,陷入漩涡之中。似乎为父亲的悲情与痛楚拉下块黑色的幕布,遮住了舞台上本就孤寂的灯光。
儿子的逝去,枪杀罪人的自责、6个家庭失去亲人的痛苦、自我得不到的救赎,如同自己所处的一艘帆船上;无人引航、无处安放,只能被抑制的阴翳禁锢在此处。
直到前妻送来儿子的遗物,听着儿子自己所谱写的遗作,一潭死水的内心;阴霾、自责、始终不能面对,被搅碎了。毫无生气的湖面随着儿子动情的歌唱,慢慢地漾开了一圈一圈地涟漪。父亲背着儿子的吉他,决定去之前人人都可以演唱的酒吧;独奏儿子的遗作,诉说对儿子的思念。
可酒吧之中,都是俗世之人,只是为了一个繁忙的工作找一个喘息之所,得以释放郁积在自己心中的情绪。又或是为了自己的意淫,寻找合适目标,为自己的多巴胺寻找一个合适的情欲之身;彼此可以共享那可怜地欢愉。
二、
父亲的演唱,没有得到什么沉默地掌声,亦没有什么欢呼雀跃地氛围。每个人一如既往,只有推杯换盏与酒水的撞击声。这个时候,一个卷毛小哥认真地抬起了头,(姑且称之为卷毛小哥吧!这篇文章不会出现任何名字。)眼中散发着痴迷地神色;待喝多的父亲准备骑着自行车离去时,卷毛小哥小心翼翼地询问,得到摇摇晃晃的父亲一句:“谢谢你送我”。
卷毛小哥并不甘心,每天都去孤寂地船上寻找这位失落在阴翳中的父亲,当卷毛小哥弹唱起儿子的遗作时,父亲短暂地震撼、久违地笑容出现了。他彷佛看见儿子的重生,一艘无人引航的帆船归于正确的航道了······
痴迷于音乐的卷毛小哥、渐渐撕扯开身前厚重黑色幕布的父亲、两个同样对音乐狂热的年轻人,一起演奏于酒吧;一个名叫无人引航的乐队就这样诞生了。
是走出阴云密布的心灵了吗?
是换回久违地生活状态了吗?
是欢声笑语完全遮盖过往的伤痛了吗?
是音乐的阵阵扣人心弦得到了自我解脱地救赎吗?
可惜!都不是。一个人得到荣耀的肯定,意味着付出一定的代价。
听着好像小商小贩的买卖一样,可每一个平凡的人,谁又不是如此!每一个人都在日日夜夜中汲汲营营,渴求着自身的光芒;可每一个现实之后都会有一滴两滴无声的泪水,是你的也是我的。每一个为自己理想前行,又或是为自己的邪情私欲而无止境索取的人,背负着天堂与地狱小心翼翼地前行;稍一倾斜,或会魂归天堂,亦会万劫不复。没有什么康庄大道,也不会具备引航的索引,有的只是你一条道走到头的决绝。
你的人生、我的人生,不会有什么正确的选择!也不会有时间重来一遍,有的只是你回忆过往的坦然一笑。
父亲唱着儿子的遗作,纪念儿子为音乐孤寂的心灵。正是音乐激荡出的快乐换来乐队的波澜与卷毛小哥的愤怒离去,因为儿子的前女友告知卷毛小哥歌曲源于杀死6个人的凶手;卷毛小哥内心升腾地怒火与敏感脆弱的欺骗感交织在一起,最终一拳打向想要说声抱歉,失去儿子的父亲。明显的一个印记印在父亲脸上,也落在了父亲还在撕扯身前厚重幕布的胸膛上,心脏的阵痛而不断颤栗·······
三、
儿子的逝去使父亲不愿看到卷毛小哥放弃自己的音乐梦想,父亲在琴店老板口中得知卷毛小哥想要出售自己的吉他,毫不犹豫地买下并将卷毛小哥一直想得到的那把吉他一同买下。在甜品店对卷毛小哥说:“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半途而废永难成功”!不要因为一个人、一首歌而放弃自己所追寻的一切,真正使你感到希望的不是那些歌,而是你自己!励志之间,是父亲孤独落寞的身影渐行渐远。
也许人生就是如此,自己丧失希望的勇气和资格时;面对着能带给自己回忆的人,总是渴求他不要丧失自己的梦想;不愿他重蹈自己的覆辙。唤回他的希望与斗志时,也是自己心中一种久违的慰藉吧!
当父亲气愤帆船比赛的音乐,惊扰自己沉重的睡梦时;父亲抱着吉他,奏响一无往前的战乐冲向帆船队列;惊慌的人们四散避逃,狼狈不堪。人们的怒骂声音被父亲竖起的中指所掩盖,也许此时的一句:“FUCK”!更加贴合事宜,但没有出现。有的只是掠过的帆船身影和父亲竖起的中指······
如果生活能以竖中指来终结那些难过之处,我想大街上、小巷中都是所处可见的竖中指身影。事实上,仅仅是发泄,发泄自己日渐无奈的不满、抑郁。
但这种发泄是要付出代价的,父亲被琴店老板从警察局带出来时,说到:“我想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了”。顿时之间身影多么落寞、萧索······
上车后的父亲说到大学枪击案,琴店老板一语道破:“你说的是你儿子吧”!
父亲一脸讶然之色,而后慢慢说到:“歌曲都是我儿子写的!”
琴店老板神色激动、情绪不稳地说到:“你到底想干什么”?
父亲沉默地说到:“那是我的儿子。”
琴店老板情绪更加激烈:“你的儿子?那6个家庭的儿子?女儿?是你的儿子杀了他们!”
父亲睁着一双浸满泪水的双眼,无力地说到:“我知道,但他是我的儿子。”(请原谅我此时突然写不下去了,我的眼泪掉在键盘上了。以前我觉得看电影落泪的人是典型的无病呻吟之人,可当我自己不自觉落泪时,我明白了无病呻吟对于你内心深处的颤动是多么不尊重!只有你自己深刻的记忆,才会勾起你柔和地泪水!)
琴店老板看着父亲将要滑落地泪水:“我不能说理解你,但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熬过来的!”沉默不语。
父亲一如既往地悲苦无力:“我知道【I know】”!
父亲鼓起勇气回到了儿子所在的学校,无力的抚摸儿子所杀6个家庭的孩子纪念碑时;忍不住涕泪四流:“他是我的孩子呀!”心中既是向死去的人忏悔,也是思念儿子的悲苦。当他重重地靠向纪念碑时,他只是一个悲苦、特别无助的父亲啊!
四、
当父亲坐在酒吧的舞台上,真实地告诉台下的人,这是我儿子写的歌曲;他枪杀了6个人。
这时候,台下的人神情不再轻松;凝重、讶然、愤怒、憎恶一瞬间扑向父亲。父亲坦然地唱起儿子的遗作,悲伤的旋律和压抑的歌词,讲述一个犯罪死去的儿子单纯而伤感地想法;台下的人为之潸然泪下······
轻拂吉他之音,我的泪水不间断溅落在键盘上······
倘若面对自己父亲,看着他日渐直不起来的腰,你是否足够有勇气对父亲说:能让我分担一些你的痛苦吗?因为我是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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