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年底从惠城回家来时我的心情是低沉的。在外多年,仍然是一位普通的打工者。然而,老同学没有把我忘记,还邀请我去聚会。我一时沉浸在同窗友情的美好之中。为了表示对Z同学的抬爱邀请,也想见见与我要好的其他同学。我决定回请Z,并且相邀了要好的和其他的共十余位同学。
通过微信一一发邀请的信息,或是电话直通。对于那时的我,精神只为着筹划这次聚会,心里像吃了蜜般,如同是面对人生一件重大的盛宴。只是没有想到,有一二件小事的处置不当,我的好意相请,无意中开罪了其中的两位同学。
发了邀请微信后,大部分同学都回说,好的,一定来。有的同学客气的说,我还没有请你呢。有一位我认为友情很铁的王同学,在毕业后,我还去过他家拜年,我是直接打电话告诉他的。他说,如果没有事情就来。我一再说明,这么多年相聚难得,有什么事也推一推,一定要来啊,不然,我就要骂人了。王同学仍是那样不温不热的回复了我。果然,这位要好的王同学到底因为忙而没有来。我知道,他的家庭离不开他,他必须委命于他的家庭,相权衡,同学友情就要让一让路。我当然生气,王同学不给我的面子事小,而让我感到,是他不把我这个朋友当朋友,是我看重了我们的友谊。我对他因此失了好感。后来,有一次我感冒了,他是村执业医师,自己开了药房,我在微信跟他说,吃点什么药好呢?其实,我也并非一定要买药吃,感冒了不舒服想找个人说一说,心里感觉好受些。可王同学戏谑地心不在焉的玩笑说,我家别的没有,药有的是。他的意思,好像是我特意想吃药似的,而置我的心情于不顾,加上相邀不来,一气之下,我把他拉黑了。至今没有再联系。
还有一位女同学也没有来,她事先发微信告诉我说,家里有事来不了了,望谅解的话。那时是腊月了,大家都要忙,我理解。除此之外,其他的同学都来了。
因为我是第一次请这么多人吃饭,没有经验,对家乡县城也不十分熟悉,人情世故疏忽,所以我请刘同学帮我筹备主持。刘同学即是和阿保一样,是在母校执教的老师。上次在Z同学邀聚上,我们有过交流。我感到他是一位热心的善于交际的人,让他帮忙主持是没有问题的。
定好了日子、时间,选的饭店在建设桥头的方府,从包厢里可以看见衙前河。那日傍晚,我提前到达饭店,随后,刘同学就到了。我们与饭店接洽,商量着饭菜,预买烟酒饮料事宜。这时,阿保也到了。我想起这次的邀请,阿保爽快的答复一个字好,并且早早就到了。从这里,也可以体现出关系的亲疏吧。
在发微信邀请J同学时,她说,如果没有事一定来。我就说,有事没事都要来。不想这句“强硬”的邀请的话,让J同学误解而抵触。期间与Z在微信聊天时,她告诉我说话要注意语气,请人吃饭不要用命令的口吻,来不来,随缘吧。我听了一头雾水。才知道,J同学把我相邀的“话”对Z说了,表达了她的情绪。
我忙翻看那条信息,“有事没事都要来”,在Z同学的这般提醒下,自己读着还真像是命令哩。我也感到自己说话是太生硬了。可确实不是我的本意。这句话是通过文字表达的,既没有语气词,又没有标点符号。确实让人容易误解。可我的心里,是当好朋友,心无城府,没有隔阂的随性说的,而且,只有在信赖的好友,甚至是亲人面前,才这样毫无顾忌的说话。不想,让J同学误会为是命令。实在是事与愿违。我不想去想这种误会背后的缘因,但我感到我与这位J同学,隔着一层距离。当然,J同学仍然是大方的来了。
当华灯初上,在温馨愉快的气氛中,我们十余位同学,欢聚在一堂。我特别要了两瓶红酒,专为招待女同学。至于饭菜的简陋,我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情谊。大家一起举杯,笑容满面,为老同学的再相聚干杯。大家互相敬酒,诉说着曾经的点滴往事。眼角眉梢里除了真诚的同学情,还有回不去的时光。
在这里,还有一位查同学要说。他是我要好的同学之一。想起来,在高中最后的时光,我俩是交流最多的一个。我们都喜欢同一位歌星郑智化,我特意去他家,跟着录音机的磁带一起学唱郑智化的歌,他在我的留言薄上,亲切的称我“老徐”。曾在午休的时间,我们骑着自行车跑到县城旧书摊上去买杂志阅读。多年不见,他已在省城安家落户,事业有成。当我发微信邀请他,他答应回县城来参加聚会。并且说,酒我来带吧。我说,带不带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回来。我并没有把他说带酒的话放在心上。
当日,我照常要了酒,同学们陆续到了,已是晚饭时间,大家的谈兴似乎渐渐淡了,有点等不耐烦的样子,就问我,查回不回来?我说,他说回来的,已经在路上了。可我们还是没有等他,就先开席了。宴席才开始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查同学发信息来,说到了,正在楼下找停车位。
我马上离席,与刘同学一起到电梯门口迎接他。虽然是寒冷的冬天,查同学上身却是一件衬衫,显得干练,精神。进了包厢,我请查坐我旁边。我觉得查是要好的,自然这样请他,他并没有落身,而是走向靠右上的同学中间的一个位子坐了下来。我也不在意。事后回想起来,我做东,自然坐在下首,请查同学坐我旁边,也并没有十分的不合适,他没有落座,说明下首的位置,或者说坐我旁边,于他并不合适。这是不是说明,我们曾经的无间友好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呢。
查同学一来,会场一时更加热闹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酒言欢,十分温暖。最后,我们一起合影留念。饭店有活动,免费赠送了KTV唱卷。我们一行离开方府,沿着衙前河,往廊桥二楼的KTV走去。
其时下了雪。微醺的脚步踩在白雪上,发出清脆的响。朔风迎面,也吹不走我们身上的热情。我微微有些醉了。而查同学与另一位与他同村的同学,没有跟着去KTV,好像也没有与我辞别,听别的同学说,是开车奔途累了,先回家休息了。还有J同学,以及Z同学和她要好的一位女同学,也都没有去唱歌。等剩下的七八位同学在KTV间唱了一场都走了,我和阿保刘同学三人最后才离开廊桥。
这次聚会后,有同学问我为了这次聚会花了多少钱?我说,同学聚聚,不谈钱。也有同学问我,为什么邀请同学聚会?我想我没有办法解释得让对方满意。我说是因为友情,总感到受人怀疑。可是,这是真的啊!为什么要以为我别有用心呢。
转眼是第二年,大概是夏天了,一位要好的同学无意中,又说起我邀请的这次同学聚会。道说我不通人情世故,说查带了酒回来,没有等他。也就是说,没有用他的酒,他一路带回来,仍然放在车后备厢,拂了他的意。可我,那里知道查同学会不高兴呢,我那里会想到这些呢。
我想,我们是应该等他的。他从几百公里外的省城开车赶回来,确实是有心的。可当时的情况,只觉得这不是个重要的问题。要是我能像现在这样想得多些,可以向同学说明,取得一个明朗的意见,而不是随众的态度,就圆满了。我的不成熟,在这次请同学的聚会上,得到了明显的体现,也让我反省。所以,在这以后,近几年来,我总要感谢同学们,是因为经同学聚会后,我才开始慢慢地学会成熟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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